第3部分(第1/4 頁)
對她辱罵等“隱忍不言”的象徵性表現;至於她第二次出現的症狀“手指尖的麻刺感”,則是早年替壞姨父搔背時,受到性騷擾的心理創傷所致。此一創傷經歷原本積壓心中,還沒有找到“出路”,但在跟好舅舅的鋼琴事件中,她被舅媽懷疑與舅舅有性的瓜葛,而且媒介同時是“手指”(彈鋼琴與搔背),在極度慌亂、無辜被疑所引起的憤懣中,積壓已久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它的出路——“手指尖產生麻刺感”。
治療的方法跟前述案例一樣,都是將病人催眠(弗氏後來改用自由聯想),降低她的心理潛抑,重溫那段“不想記起”的情感性創傷經歷,將它們“說”出來,並對它們採取新的看法,讓積壓的情緒得到發洩,身體症狀即會跟著消失。
女歌唱家喉嚨裡的心事(3)
弗洛伊德對歇斯底里症的研究,可以說是他對精神疾病(特別是精神官能症)動力學理論研究的起點,也是精神分析學說的源頭,因為這些研究,而使他從一個神經學家逐漸蛻變成精神學家。
就轉化型歇斯底里精神官能症來說,弗洛伊德認為,病人常“選擇”某些身體症狀來表現他們的心事,譬如這個病人選擇“窒息及喉嚨窄縮感”來表示她“隱忍不言”、“如鯁在喉”的心事;而另一個病人則選擇“顏面神經痛”來表示她對丈夫曾“摑她一巴掌”的憤懣;而在《少女杜拉的故事》裡,杜拉有一種歇斯底里性咳嗽,這乃是她“認同”於被她視為情敵的另一個女人的症狀所致。但所謂象徵、隱喻、意義等,乃是文學與哲學的範疇,而非醫學的範疇,因此,當弗洛伊德將他的注意力從病人症狀的“生理特徵”轉移到其“象徵意義”時,他事實上已脫離了科學史學家孔恩(T。 Kuhn)所說的傳統醫學“典範”,或者說他嘗試建立另一個嶄新的、介於醫學與哲學之間的“典範”,這也使他從一個“醫學家”慢慢蛻變為“哲學家”。今天,有不少人認為,精神分析學說並非一個“科學體系”,而是“哲學體系”,可謂其來有之。
但我們必須在此強調,將精神官能症的重心轉移到“心理”層面,並不意味它和“生理”因素無關。其實,從經歷同樣的心理創傷事件,但並非每個人都會出現精神官能症的事實即可看出,它還是有相當的“體質”因素。雖然它未必是沙考所說的神經系統的“遺傳性變質性作用”,但卻是一種必要的內在因素。現代的看法認為,體質因素是導致精神官能症的“必要條件”,而外在事件的刺激只是“充分條件”。
學生物科學出身的弗洛伊德,是不可能否定精神官能症的體質因素的,但因為在他那個時代,要深入研究體質因素,有其技術上的困難,所以他將注意力轉移到心理因素上。即使時至今日,醫學界對精神官能症的“致病體質”問題還是說不清楚,因此,本書在解說時,對體質因素只是點到為止,而著重於心理因素的闡述。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新娘(1)
當丈夫醒來時,發現身邊的妻子四肢僵直、嘴巴張開、舌頭外吐。他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她死了,但摸摸她的身體,卻還是溫的……
一個不久前才快快樂樂結婚的年輕女士,在新婚燕爾期間,就讓丈夫產生很大的困擾。因為有一天早上,當丈夫醒來時,發現身邊的妻子四肢僵直、嘴巴張開、舌頭外吐。他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她死了,但摸摸她的身體,卻還是溫的,於是他猛力搖晃妻子,好一會兒,她才如從大夢中醒轉過來般,恢復神智,而剛剛的恐怖症狀也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種情形不止發生過一次。對此一“挺屍現象”,丈夫由驚愕而好奇,忍不住追問她。在丈夫的追問下,她才支吾地說從少女時代起,就偶爾會在早上出現這種現象(當然,是家人發現而告訴她的),有時在白天清醒的時刻也會如此,但情況並不嚴重。如今既然被丈夫看到了這種恐怖的醜態,她也無法隱瞞,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怪毛病。
丈夫憐惜地看著這位既親密又陌生的新婚妻子,在責任感或者說是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帶妻子去找弗洛伊德醫師,尋求治療。
弗洛伊德認為這位新娘子的症狀可能跟心理因素有關。但在用催眠術將她催眠後,卻無法獲得相關資料。於是他改用另一種集中注意力的方法,要病人閉上眼睛,告訴她,當他將手按在她的額頭上時,她將“看”到造成今日這種症狀的童年相關經歷(其實,這也是一種催眠暗示)。病人顯得相當安靜而合作,當弗洛伊德將手按住她的額頭時,病人即進入一種恍惚迷離的狀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