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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上下的人都處於防颱緊急狀態。暫時留在員工宿舍不能回出租屋的姐妹仨,心裡惦著詠雪。就冒著危險開啟宿舍門,跑到詠雪的臥室門口敲門,發現門卻沒反鎖,一推開,大吃一驚:詠雪的伏在書案上,微笑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面清淚……
“詠雪姐,你咋的?”香香和麗珠、山鳳簡直不敢相信,詠雪也會哭,而且哭的這麼傷心。
平時多麼快樂的詠雪啊,再也承受不住心靈的創傷了!這也許是詠雪的大意,忘了反鎖,也許是命運的安排,讓幾個老鄉終於洞悉了一個堅強的女孩,那脆弱的心海。
詠雪沒有掩飾,也無法掩飾了,一把抱住三姐妹,嗚嗚地哭啊哭……
“哭吧,詠雪姐,哭出來就會好受些呀……”麗珠的眼淚也流出來了,跟著詠雪不明原由地抽泣。
“詠雪姐,我們都曉得,你一直都不開心的,可是我們都不便問,怕問了你會更加不開心。其實我們六個人,都好想好想幫你哩。”山鳳摸著詠雪的頭髮,傷感地說。
香香不知如何是好,說:“詠雪姐,到底出了啥事啦,你就索性全告訴我們吧,姐妹一場,有啥不能說的話?”
詠雪也下意識地剋制了好幾次,但依然涕泗滂沱……
也許詠雪真的願意把全部告訴大家,但她的情緒和傷心程度,已經說不出來一整句話了。她幾乎全身都在顫抖,用手支著書案站了起來,對香香她們點點頭,猛然轉身撲向房門。當詠雪踉踉蹌蹌到了陽臺上,三姐妹才明白過來,一起跟上去,扶了詠雪站在陽臺上……
市區市郊全部限電拉閘,只有少數幾顆要道口的路燈在風雨交加中閃耀。夜色盡在一片混沌中,空中的電線伴奏著颱風的肆意和狂擄。可憐的樹們無法履行裝點城市文明的重託,經不住這風這雨的摧殘,或被攔腰折斷、或被連根拔起、或彎腰鞠躬、或碎身數段而盡瘁……
颱風級別稍有減退,但依然有推人之勢。那傾盆大雨卻已經不再是傾盆之勢,而是天河決堤……
香香說:“詠雪姐,你想淋個透,才痛快嗎?好,我們都有陪著你!”儘管近在咫尺,香香的嗓門也不小,還是抵不住風嘯雨譁,她們只知道香香說了句什麼。大家都下意識地緊緊攙在一起,不再說話。在臺風中說話。呼吸是很困難的。
四個女孩並肩負站在陽臺上,接受天河決堤的洗禮。如一幅粗獷而寓意的水墨畫……
雨歇風去,四個人全身淋漓盡致地讓大自然沖刷了個遍。雖然快樂和憂傷都是衝不走的記憶,但是接受颱風考驗的過程中,充滿有關心有愛戴的團隊力量的感召和呼喚,詠雪的心情平和如靜水了,開始悠悠地把她的苦衷給姐妹們述說:
“我的愛情失敗了,這也是我做人的失敗。說實在的,我好羨慕你們三個小妹,和相愛的人廝守在一起,多幸福啊。我的男朋友,應該是在讀初中時,我們就濛濛朧朧地戀愛了吧,那時都沒有明白地表白,也不懂表白。我們卻默默地認為對方是自己很重要的那個人,他那時就像哥哥一樣護我,甚至為我和同學打架,和老師頂嘴。到了高中時,居然無意中被命運巧合,一直同班三年,同桌一年,你們是可以想見情竇初開的我,那時有多快樂。我們都是南充的一所重點中學裡的頂尖優秀。後來,我考上了復旦,他也上了北大。上大學之初,我們互相明確地表白了以後的戀愛關係,同學、家人都知道這事。大學畢業前夕,他從北京來上海看我,我們第一次擁抱,第一次吻,但是已經是最後一次了吧。後來我早早地出來工作了,他的家庭比我家更窮,我一直支援他繼續深造,留學,直到攻讀博士後學位……”
“當我從上海來溫州,接受公司重託,整改歌美麗後,從加拿大不斷地傳來他感情在裂變的資訊,他甚至懷疑我哪有本領弄來哪麼多錢供他的學業。我並不懷疑他的人品,但我可以準確地分析出他身邊有了一個可心的女孩。我感到朝夕相處對於感情是多麼的重要。這不能怪他,都快三十的男人了,在異域奮鬥也不容易。我幾乎是等了他十年啊,對於我一個女孩,我多不容易,我情何亦堪!”詠雪熱淚盈眶了。
“我是個知識女性,是善解人意的。這些年有多少男生追我被我回絕,可能就有多少好女孩追他吧,可是他就沒有我的這種堅持嗎?”詠雪失望地瞧姐妹們,想得到答案。
姐妹們早已為她的愛情故事以淚洗面了。
麗珠幾乎要放聲大哭了,以抽泣的聲調,安慰詠雪:“他是在撒謊,就要學成回來,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他不會負你的。他是故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