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1/4 頁)
“快,快勸開呀,這樣打下去哪好?”有老翁著急的在石扳上敲菸斗。
鄰村的其它漢子多啦,仗了人多勢眾就不服:“媽的,桃李灣的人才是山神爺生的?耍啥‘坐地貓’威風,日他先人闆闆,上!”
二十餘漢子撲向李虎李豹……
香香早已經瞧見那陶屠戶、水牛和竹葉等來到了曬場,風快上前,上氣不接下氣:“爸,媽——”好半天才把事情的原委說清楚。
水牛正要說話,陶屠戶把背篼掛在曬場堤坎邊的瓜棚叉上,“呼”地提了殺豬充氣松豬皮用的鐵鋌棍,哇哇大叫衝了過去:“狗日的長的膘肥肉滿了?想上殺案了?以為桃李灣的人不在,幾十個人欺侮兩個人算啥野種?”陶屠那鋌棍舞得虎虎生風,圍觀者紛紛閃開讓道……
水牛知道事情立即會鬧大了,若李革委不來,怕是難平事端!忙對竹葉說:“娃他媽,快,快回去叫我姐夫,要發生大事了!”
竹葉是個膽兒小的山裡婦人,聽了這話嚇破膽了,拉了女兒香香屁顛屁顛直往回跑:“好,我去叫姐夫。走呀,娃,別看電影,架打的兇咧。”跑了幾步,猛回頭道:“娃他爸,你別去摻乎咧,不關你事!”
“廢話,快去!我總要去勸的,我是治保主任,這樣打下去算啥事!”
水牛是共產黨員,退伍後一直是大隊的民兵連長兼治保主任,他知道自己比起姐夫李革委,還算是人微言輕。混亂中鄰村有幾個幹部和水牛照面了,幾個人一合計,向人群中擠進去:“都住手,這是打群架,是要法辦的,再不住手給我捆起來!”
雙方雖然人力懸殊,卻是打的不相上下,那李虎李豹和陶屠戶更是撕打得紅了眼。雖然雙方的幹部都在合作勸架,那李豹卻餘興未盡說:“大哥,陶老弟,反正我們只有三個人,縱然有大事,我們人少,也說的過去,日他奶奶,打,把這些狗日的打出桃李灣去!”
李豹這句話可把酣戰升了溫,鄰村中有一個知道李虎李豹底戲的人也煩了:“老子們這麼多人,擺不平你桃李灣三個孬種就不是人!哥們不用怕,那姓李的兩個狗日的是‘反革命分子’,往死裡打……”
“奶奶的,嗨!”李虎真的如出山猛虎,硬格數人進攻,近前把指責他李家兄弟是‘反革命分子’的那個人一個直衝拳給打栽落地。
陶屠戶一根鋌棍已前後撩倒七八個人。桃李灣的三勇奮起了神威……
這時在山裡砍竹篙晚收工的桃李灣的漢子們,都吃好晚飯來看電影了,聽說有人敢來桃李灣撒野,紛紛近前來增援,誰也不聽水牛和幾個幹部的喝斥和規勸!
鄰村那幫人中有聰明的,見陶屠戶手持鋌棍,打得他們東躲西藏如入無人之境,心說:媽的,操了傢伙算啥好漢?就叫:“操傢伙,用板凳砸!”好多人操起了凳子……
剛到曬場的幾個桃李灣的漢子見了這陣勢,不知是誰出的主意,把陶屠戶那一背篼大大小小的殺豬刀全操在手上,奔了過去!
老人、婦人和娃們嚇得哭聲四起……
水牛和幾個村幹部冷不丁就被打紅眼的漢子們給拳腳上身,哪能勸得他們罷手?
公社電影隊的同志透過送話器,好幾次招呼不準打架,電影要馬上放影,但無濟於事。
電影隊的人認識李革委,知道他德高望重,就操著手電筒叫了一個桃李灣的人帶路,在半道上碰上正趕過來的李革委。身體不適的李革委被水蓮攙著正往曬場這邊趕,後面跟著竹葉、香香和其它婦幼。電影隊的同志是幾個年輕小夥子,他們不由分說,輪換把李革委背在背上就向曬場跑……
到了曬場,電影隊的同志問李革委:“咋整?要不要在送話器裡說話?”
李革委把手一揮:“不用,就站凳子上。”
兩張長長的木板凳並了起來,電影隊的同志攙著李革委站了上去。
李革委鐵青著臉,一聲音調不高的疾喝:“都給我住手!”
殺豬刀在那顆高挑的放映燈下寒光閃耀、木凳在空中兇狠地舞動,鋌棍在發狂地橫掃……那恐怖的場面裡,不知誰冒出一句“李革委來了”,漢子們頓時住手了。
想不到李革委一句話五個字,竟然可以平息一場看似“鴻篇鉅製”的民事糾紛!這就是一個鄉賢的人格魅力,直到二十一世紀還在雞爪山民中在桃李灣遠村近鄰傳為佳話。
“你們都吃飽了撐著,勁沒處使?你們是在打土匪強盜,還是在打日本鬼子?看看,看看你們每一個人,好不容易大傢伙看一場電影,我不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