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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衣服都會蹭上白灰。我把它抬下樓,扔在了垃圾箱旁邊。
8月底,我正準備接一部由滕文驥導演的電影《黃河謠》。我演女主角,英達當時還沒有工作,就跟我一起去了西安,準備做那部戲的副導演。我們在西安為劇本的豐富出了一些主意。修改劇本的時候,我們回到了北京,就在那時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要這個孩子嗎?”我問英達。
“要吧!”英達堅定地說,“反正早晚得要。”
“戲怎麼辦呢?挺好的機會,我應該再演幾年。”
“也是,”英達說,“那就別要了。”
“為什麼你不想要我們的孩子?”我盯著他,“為什麼你想殺了它?”我開始無理取鬧,開始有了做母親的恐慌,開始撒嬌和找理由哭。英達哄了我很久,我們決定生,並立刻把這個訊息告訴了滕文驥。
我非常興奮地準備做母親。八九月份北京還很熱,我穿上寬鬆的孕婦服,每天都在毫無顧忌地大吃。終於可以不擔心發胖了。我以最快的速度在長肉,並且十分得意地每天下午在樓下曬太陽。
“丹丹懷孕啦?”樓裡的鄰居見我穿著孕婦服都在問。
“當然!”我自豪地回答。
“多久了?”人家看我挺著肚子。
“1個多月了!”我努力控制著幸福的表情。每一個聽見我回答的人都放聲大笑,因為此時孩子大約只有一顆黃豆那麼大,而我的肚子已經不小了。
就這樣,我在家裡準備做母親,英達在陝西拍《黃河謠》繼續做他的副導演。戲還沒有拍完,英達就回來了,說滕導讓他先回來寫下一個戲的劇本。英達果真在寫了,而且非常認真,然後很快發現人家只是找了個藉口把他撤了。從來沒人要用他寫的東西。我想他第一次進攝製組,一定工作特別“認真”,一定顯得特別“聰明”,一定給不少人提了不少意見,一定有滕導老班底的人問:“哪兒來個不知深淺的,跑這兒來指手劃腳。他不走,我們走!”一定是滕導沒招了,怕戲拍不下去,就想了個不傷英達自尊心的辦法,把他先發配回來了。儘管情理上是這樣,我還是像一個孩子被人欺負了的母親一樣被激怒了。我對後來到我家來給英達送稿費的製片主任說:“請你轉告滕文驥,宋丹丹說他是個虛偽的小人”
1991年,我和英達在《愛你沒商量》
我不知道那個製片主任是怎樣轉告滕導的,沒過多久我們收到了一封滕文驥的來信,字跡很工整,兩頁紙,印象最深的一句是“君子分手不帶髒字兒”。
那時候英達剛從美國回來不久。從中學、大學到出去留學他都沒有走出過校門,沒有接觸過社會。他常常會喋喋不休地顯示他的記憶力和他那些“無用的知識”。如果一群人在談論一個觀點,他一定會找出一個人來爭論。我永遠為他捏把汗,因為最終他的觀點常常是正確的,而對方會很下不來臺。如果一大桌人圍坐在一起吃飯,我常常會踩他的腳或掐他的腿。
“你為什麼不能閉上嘴呢?”回家的路上我總在抱怨,“為什麼你就不允許別人‘聰明’一次?”
“我不行!”他說,“我不能眼看著那個人企圖踩著梯子和我一邊高。”當我深知自己不可能去改變他的時候,我就改變了策略:“英達沒有社會經驗,他不大會為人處世,但他人特別好。”我常常會告訴第一次見他的人。
不過幾年以後,他經歷了許多事,自然成熟了許多。他在離婚前還經常對我說:“我成熟了吧?現在你不替我捏把汗了吧?”1990年3月20日上午,我被推進了手術室,剖腹產下7斤1兩重的兒子。那時候我以為孩子得有個八九斤重,因為我的體重已經180多斤,我胖得誰見了都哈哈大笑。當醫生把孩子剖出來,我聽見兒子的哭聲的時候,我想我的肚子還開著大口子。我用虛弱的聲音,忍著疼痛讓醫生幫我數數孩子的腳趾夠不夠10個。生一個健全的和別的孩子一樣的小人兒是那麼不可思議!聽我媽說在手術室門口當英達聽說果真是兒子的時候,他用拳頭重重地砸了一下牆。
聰明絕頂的“覺皇”
孩子七八個月大的時候,我們搬進了一個四合院,院子裡有一棵很大的棗樹和一座兩層小樓。我從未想過不要孩子和生孩子可能會影響我的工作。在懷他6個月的時候,我演了小品《超生游擊隊》,一下子大紅起來。生下孩子34天,我開始四處奔波忙於演出掙錢,五六天回來一次,每一次孩子都大一圈兒。我把掙來的錢用來裝修我們的新家。看著我那樣辛苦忙碌,英達曾對我說:“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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