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第2/3 頁)
說不上來的怪。
可是邢晝一身正氣,倒顯得相野的彆扭毫無道理。
實際上邢晝也是第一次幫人抹膏藥,以前這都是宗眠的活兒,配上針灸,隨便推拿幾下就夠了。可現在宗眠不在,邢晝只能自己上。
他當然也能放著讓相野自己來,但那樣做效果不好。相野年紀還小,兩次遇上鹿野的人,兩次都受傷,且一次比一次嚴重,如果不把身體調整好了,以後還得吃苦。
做完按摩,相野的手果然鬆快不少。眼看時間還早,相野把腦子裡那點混沌色彩全趕出去,正色道:“我想去老頭生活過的地方看看。”
老頭是京州人,而且他跟楚憐是舊識,他生活過的地方,說不定會留下楚憐的足跡。更不用說楚憐現在就有可能在京州。
邢晝也正有此意。相野行動不便,他本想讓他在民宿休息,但想來相野也不會聽他的,便乾脆答應了。
半個小時後,相野坐著輪椅出行。
第一站是相齊曾經就讀的大學,京州美院。
美院是對外開放的,所以邢晝停好車後,很順利地推著相野走了進去。要查一個二十年前在這裡就讀的人並不容易,邢晝能用手段調取相齊的檔案,但更多的細節其實藏在當年的同學、老師的記憶裡。
或者說,在不起眼的角落裡。
此時正值6月底,臨近暑假,美院的藝術館正在舉辦畢業生作品展,所以校園裡來往的人並不少。
兩人挑著人少的地方走,相野問:“還能找到老頭當年的同學和老師嗎?”
邢晝:“已經都問過話了。相齊不住校,沒人知道他和楚憐的事情對他的私生活也都不瞭解。”
相野聞言,又想起了緝兇處關於相齊的調查報告。相齊是富二代,父母離異,母親遠嫁,父親再婚且移民了,所以相齊也是孤家寡人一個。
這樣一個人,在資料裡顯示陽光開朗、樂於助人,好像誰都會記得他,記得那個在陽光下打籃球的帥氣的年輕人,但仔細一問,又誰都不曾真正瞭解他。
這也是相野為什麼一定要親自跑這一趟的原因。
淺層的資料是會掩蓋真相的,一個除了錢一無所有的人,過早地見識到了人情冷暖,他也許真的樂觀開朗,不曾被現實壓垮,但又是什麼,將他徹底打回了隱僻的爛尾樓裡呢?
他們又來到相齊曾經待過的畫室。從那些拼湊得來的資訊裡,相齊真的很愛畫畫,也很有天賦、肯下功夫,經常在畫室裡一待就是一整天,而且喜歡坐在靠窗的位置。
窗外有一棵巨大的櫻花樹,從這間位於二樓的窗戶裡望出去,如果是春天的時候坐在這裡,就正好能看到滿樹芳華。
相野讓邢晝將他推到窗邊,他透過窗戶看出去,恍惚間卻像回到了爛尾樓裡。其實老頭在爛尾樓的時候也喜歡坐在窗邊,相野在不知不覺間被他影響,便把唯一的一張椅子也擺在那兒。
老頭死了之後,他有時會坐在那兒想起他。
很想他嗎?
相野有點迷茫。
十多年過去,畫室裡早沒了相齊的痕跡,但相野似乎還能看到他曾經坐在這兒畫畫的情景。老頭畫畫的時候是很專注的,也唯有在這個時候,相野才能真切地感覺到他還活著。在那個軀殼裡住著一個鮮活的靈魂,而不是行將就木的殘骸。
邢晝見相野出神,沒有打擾。他轉而打量起了畫室,良久,聽相野問:“這個畫室已經很久沒人來了,是嗎?”
“有人給學校捐錢造了新樓。”邢晝道。
新樓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而他們此刻所在的老畫室,屋外爬滿了爬山虎,是個僅有三層的小樓,象徵意義已大於實際作用,所以學生們都已經搬到了新的畫室去。
相野有此一問,是因為畫室明顯已經積了灰塵。
恰在這時,有個中年女人在畫室外走過,看到裡面有人,不禁問:“你們是哪兒來的學生?怎麼在這裡?”
這棟舊樓,真的很少有人來了。
這個學生當然指的是相野,一看就是正在唸書的年紀,他平靜作答:“我爸爸以前是這兒的學生。”
女人好奇問:“你爸爸是誰?”
相野:“相齊。”
“是他啊。”女人露出恍然神情,竟是認識相齊的,看著相野的目光也不禁柔和許多,道:“那可真是巧了,我是他以前的輔導員,沒想到他孩子都這麼大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哦對了,這兩天我還接過到警局的電話,說是他戶籍資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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