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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裡,寂靜無聲,小武身邊的老者倒還鎮定,雖然面前忽然多了個日本人。
“真巧,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啊,陳君。”蒼川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壓抑住快跳出嗓子的心臟,小武吞了口唾沫:“……是夠巧的。”
“不好意思,看你們談得很開心,我也忍不住上前來了。”蒼川看看面前那杯茶水,“怎麼?你們在等人?”
小武想否定,但一時說不出話來。
“陳君,可否介紹一下你這位朋友?”
小武看看老者,一時支吾:“呃,這位……他……”
老者鎮定地摘下禮帽:“老朽龍雨生。”
“這位是蒼川中佐。”小武趕緊說,“呃,這兩天我一直在安防站治療傷勢。”
他給老者看不便的胳膊,小武唇青面白的臉色,已經把他內心的恐懼展示無遺。
“你們在談什麼?”蒼川毫不客氣拿過老者手裡的本子,翻了翻,“哦,李後主,我知道他。”
他的中文不算好,音有點古怪,但字都咬準了。
小武勉強笑了笑:“我和這位老先生在談詩詞,都是巧遇。”
蒼川點點頭,他衝老者揚了揚手裡的書:“不介意將這本書送給我吧?龍先生?”
龍雨生搖搖頭:“儘管拿去好了。”
蒼川將書塞進懷裡,他站起身,看看小武:“陳君,我正好有車,可以送你回教堂去。”
他的笑容有說不出的含義,平淡的語氣裡隱含著壓迫。
小武沒有辦法,只得站起身來,衝著龍雨生一抱拳:“先告辭了。”
“後會有期。”
跟著蒼川下了樓,小武覺得背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上了車,開了一陣,蒼川忽然冷不防問小武:“你認識那人?”
小武搖搖頭,用日語說:“不認識,我是去聽評彈的,今天有《珍珠塔》呢,我就喜歡聽那個。”
“那你怎麼和他說話?”蒼川一雙眼睛冷冷盯著他。
“呃,是路過,我上樓時,聽他在那兒唸詩唸錯了,你知道,這個……按說,李重光與其父李……李璟,都是詞人。”小武結結巴巴地說,“可是剛才那位龍先生,把他們父子倆的詞給弄錯了,你知道,小樓吹徹玉笙寒是李璟的,紅了櫻桃綠了芭蕉那是李煜的,這……這根本不是一個人的作品,可是他在那兒胡亂念……”
人的眼睛能辨真假,看出小武說的完全是真話,蒼川的表情漸漸釋然:“就為了這個?”
“呃,是……是啊,我不喜歡人家唸錯詩句,走到半路聽見了也會不管不顧去糾正,我就這習慣。”
“原來是個書呆子……”
“啊?”
“沒什麼。”蒼川揮揮手,“你真的不認識那人?”
“他說他叫龍雨生,呃,這……”
“是不是挺意外?像他這滬興商會的會長,上海灘的商貿巨頭,居然沒想到在這兒碰上。”蒼川冷笑,“此人極難對付,有人說他是軍統,又有人說,其實他和共產黨往來密切。”
小武嚇了一跳!
“……不該惹這個麻煩,早知道就讓他自己唸錯好了。”
蒼川笑了笑,卻不再答話。
車停在教堂門口,小武下車,直到目送那輛車絕塵而去,他才喪魂落魄走進教堂。
小武見到鷹翼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被蒼川跟蹤了!”
鷹翼的臉色也變了:“事情辦得怎麼樣?”
“該辦的都辦了,對方,那位龍先生正問你眼下如何,蒼川就出現了。”小武擦擦額頭的汗,“他還把龍先生那本《南唐二主詞》給硬拿走了,恐怕懷疑那裡面有什麼機密。”
鷹翼搖搖頭:“那本書裡應該沒什麼秘密,最大的秘密我已經借你的口告訴龍雨生了,應該不要緊。”
小武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地說:“鷹翼,蒼川說,龍雨生是軍統。”
鷹翼笑了一下:“他那麼認為就最好。”
“但蒼川也說,龍雨生有可能和共/產/黨來往密切……”
“……”
看出鷹翼神情的變化,小武有點後悔自己的多嘴。他站起身,從口袋裡掏出藥片:“這是今天的磺胺,對不起,止疼片我沒弄到。”
鷹翼搖搖頭:“你已經幫我很多了,該說謝謝的是我。”
小武挨著床坐下來,訕訕道:“我總覺得今天……好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