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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集權”,直至制衡策略,其中有得有失。重要的是,在這一系列的蛻變裡,在痛苦的掙扎中,新東方這艘巨輪沒有傾覆,在略微顛簸中繼續揚帆前行。
或許不斷的波折,才能化解積蓄的矛盾,除掉暗雷,才能砥礪遠行。
“分封制”的動搖
蠶,在繭中蟄伏,歷經苦痛,方能化蝶;否則,蠶將在桑葉上緩緩死去。
生命,總是在不斷突破陳舊的以往,總在痛苦掙扎中飛向美好的明天。生命是永無止息的發展,停步就意味著死亡。
俞敏洪深切感受到蛻變的迫切。新東方有著飽滿的精力,振翅欲飛,若不破繭而出,只能在黑暗與封閉中毀滅。
中國的春秋戰國時代,諸侯並起,群雄紛爭,戰亂連年。雖然各國都努力發展各自的經濟文化,中華大地上卻始終只是一盤散沙。500年來,有“春秋五霸”,有“戰國七雄”,但誰也不能真正成為強者,強弱勝敗轉眼即變。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嬴政滅六國,統天下,從此中國歷史進入了大一統時代。“書同文,車同軌”,統一貨幣、度量衡與法律,立國之基得以建立。雖然秦朝只存活了短短15年,卻為此後幾千年統一王朝的發展作出了最好的示範。
諸侯割據的時代,即使生產力如何發展,經濟如何發達,文化如何繁榮,到最後卻只能在秦國鐵蹄之下灰飛煙滅,何也?
一個國家如果長久處於分裂的狀態下,不論區域發展如何良好,始終不能有所成,甚至不能自保;一個企業也是如此,如果長久維持同樣的模式,便會停滯不前,最後只能被激烈的市場競爭淘汰。
新東方初期是夫妻店模式,俞敏洪負責宣傳,妻子負責財務,雖然也有親戚參與經營,卻只停留在家庭作坊式的經營階段。當新東方逐漸壯大之後,這種小家庭產業經營方式顯然已經不能適應新東方這個蓬勃發展的事業,就好像將一棵樹的種子種在花盆中,想要長成參天大樹,卻沒有足夠的發展空間。
俞敏洪於是想到了移居海外的老同學,可是在國外生活何等優越,當時新東方不過剛剛有些起色,如何說服一幫老同學放棄國外安逸舒適的生活,回來和他一起奮鬥?
其實對於知識分子來說,財富只是人生目標之一,更重要的是實現自己的價值。給人打工,哪怕待遇優厚,卻沒有什麼多少價值實現可言;俞敏洪能提供的,是一個任由他們發揮的平臺,可以由他們自己經營、自己作決策的事業。
徐小平、王強、包凡一等人回到新東方,俞敏洪分給每人一塊產業,收取15%的管理費,公司完全歸屬個人。徐小平負責留學諮詢,王強負責基礎英語培訓,杜子華負責英語聽說培訓,包凡一負責出版,何慶全負責寫作。從1994年到1997年,陸續形成“諸侯割據”的局面。
這就是俞敏洪著名的“糖紙理論”。小的時候親戚來家裡做客,給了俞敏洪幾顆糖果,當時糖果是很奢侈的零食,俞敏洪捨不得吃。幾個朋友看見了,都嘴饞想吃,俞敏洪便把糖果給朋友吃,自己舔糖果紙。
“海龜”們在新東方上交15%的管理費就能夠擁有一塊自己的產業,利潤完全歸屬於個人,吃完了“糖果”,留給俞敏洪的“糖紙”就是新東方的品牌。俞敏洪靠“糖紙理論”完成了新東方的第一次質變,由家庭作坊升級為一個“分封制”的品牌產業。
如果深入分析,可以發現,“分封制”本身是俞敏洪用以協調利益均衡的策略。要知道,新東方的高層沒一個不以天才和精英自居,他們要吃得飽,還要吃得好;要生存,還要發展;要利益,還要理想。這麼一群人,絕不是可以用大把大把鈔票哄住的,他們要鈔票,更要能控制鈔票出入的成就感。
“計劃趕不上變化”,俞敏洪初期的設計再怎麼精緻完善,也無法完全預知英語培訓市場的走向。2000年初,新東方出國英語培訓的比例逐步降低,王強號稱“從0歲到99歲”的基礎英語培訓卻出人意料的擴張,加之未被各“諸侯”覆蓋到的領域如計算培訓、教學軟體等的發展,導致“諸侯”們利益不均衡,邊界混淆重疊,糾紛矛盾不斷,“分封制”開始動搖了。
第二節 禍起蕭牆:利益之爭(2)
俞敏洪又回到了花盆裡種樹的困境。他發現,比將妻子、母親和一大幫親戚請出新東方更讓他頭疼的情況出現了。各“諸侯”的地盤雖然發展迅猛,卻缺乏整合,彼此明爭暗鬥,互相攀比,互相擠軋,都希望自己的地盤成為新東方最主要的陣地,大家都在看著俞敏洪究竟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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