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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所說的“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孟子·盡心上》)一脈相承的,都是對於現實政治的一種處置,一種適應。反過來說,也就是一種安身立命,進退仕途的藝術,所以,歸根結底,還是:“既明且哲,以保其身。”當然,說者容易做者難,看似平淡卻艱辛,要做到明哲保身,的確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唐代大詩人白居易要協“明哲保身,進退始終,不失其道,自非賢達,孰能兼之?”(《杜佑致仕制》)宋代陸游更是直截了當地感嘆道:“信乎明哲保身之難也!”(《跋范文正公書》)
明哲保身,方能進退自如,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這當然與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桂起”的“自由主義表現”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我們切莫把它混為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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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自以為是,獨斷專行
【原文】
子曰:“愚而好自用(1),賤而好自專(2),生乎今之世反(3)古之道。如此者,災及其身者也。”
非天子,不議禮,不制度(4),不考文(5)。今天下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6)。雖有其位,苟無其德,不敢做禮樂焉,雖有其德, 苟無其位,亦不敢作禮樂焉。
子日:“吾說夏禮(7),杞不足徵也(8)吾學殷吸禮(9),有宋存焉(10);吾學周禮(11),今用之,吾從周(12)。”
【註釋】
(1)自用:憑自己主觀意圖行事,自以為是,不聽別人意見,即剛愎自用的意思。(2)自專:獨斷專行。(3)反:通”返”,回覆的意思。(4)制度:在這裡作動詞用,指制訂法度。(5)考文,考汀文字規範。(6)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車同軌指車子的輪距一致;書同文指字型統一;行同指倫理道德相同。這種情況是秦始皇統一六國後才出現的,據此知道《中庸》有些章節的確是秦代儒者所增加的。(7)夏禮,夏朝的禮制。夏朝,約公元前2205年——前1776年,傳說是禹建立的,(8)杞:國名,傳說是周武王封夏禹的後代於此,故城在個河南杞縣。徵,驗證, (9)殷禮:殷朝的禮制。商朝從盤庚遷都至殷(今河南安陽)到紂亡國,一般稱為殷代,整個商朝也稱商殷或殷商。(10)宋:國名,商湯的後代居此,故城在今河南商丘縣南。(11)周禮:周朝的禮制。(12)以上這段孔子的話也散見於《論語·八佾恰》、《論語·為政》。
【譯文】
孔子說:“愚昧卻喜歡自以為是,卑賤卻喜歡獨斷專行。生於現在的時代卻一心想回復到古時去。這樣做,災禍一定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不是天子就不要議訂禮儀,不要制訂法度,不要考訂文字規範。現在天下車子的輪距一致,文字的字型統一,倫理道德相同。雖有相應的地位,如果沒有相應的德行,是不敢製作禮樂制度的;雖然有相應的德行,如果沒有相應的地位,也是不敢製作禮樂制度的。
孔子說:“我談論夏朝的禮制,夏的後裔杞國已不足以驗證它;我學習殷朝的禮制,殷的後裔宋國還殘存著它;我學習周朝的禮制,現在還實行著它,所以我遵從周禮。”
【讀解】
本章承接上一章發揮“為下不倍(背)”的意思。反對自以為是,獨斷專行,也有“不在其位,下謀其政”(《論語·泰伯》)的意思。歸根結底,其實還是素位而行,安分守己的問題。
此外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這裡所引孔子的話否定了那種“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的人,這與一般認為孔子主張“克己復禮”,具有復古主義傾向的看法似乎有些衝突。其實,孔子所要復的禮,恰好是那種“今用之”的“周禮”,而不是“古之道”的“夏禮”和“殷札”。因為夏禮已不可考,而殷禮雖然還在它的後裔宋國那裡殘存著,但畢竟也已是過去的了。所以,從本章所引孔子的兩段話來看,的確不能隨隨便便地給他扣上”拉歷史倒車”的復古主義者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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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徵不信,不信民弗從
【原文】
天下有三重蔫(1)其寡過矣乎!上焉者(2),雖善無徵,無徵不信,不信民弗從。下蔫者(3),雖善不尊,不尊不信,不信民弗從。
故君子之道,本諸身,徵諸庶民,考諸三王而不繆(4),建諸天地而不悖(5),質諸鬼神而無疑(6),百世以俟聖人而不丁惑(7)質諸鬼神而無疑,知天也;百世以俟聖人而下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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