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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的道有四項,我孔丘連其中的一項也沒有能夠做到:作為一個兒子應該對父親做到的,我沒有能夠做到;作為一個臣民應該對君王做到的,我沒有能夠做到;作為一個弟弟應該對哥哥做到的,我沒有能夠做到;作為一個朋友應該先做到的,我沒有能夠做到。平常的德行努力實踐,平常的言談儘量謹慎。德行的實踐有不足的地方,不敢不勉勵自己努力;言談卻不敢放肆而無所顧忌。說話符合自己的行為,行為符合自己說過的話,這樣的君子怎麼會不忠厚誠實呢?…”
【讀解】
道不可須臾離的基本條件是道不遠人。換言之,一條大道,歡迎所有的人行走,就像馬克思主義的理論歡迎所有的人學習、實踐,社會主義的金光大道歡迎所有的人走一樣。相反,如果只允許自己走,而把別人推得離道遠遠的,就像魯迅筆下的假洋鬼子只准自己“革命”而不準別人(阿Q)“革命”,那自己也就不是真正的革命者了。
推行道的另一條基本原則是從實際出發,從不同人不同的具體情況出發,使道既具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普遍性,又能夠適應不同個體的特殊性。這就是普遍性與特殊性相結合。
既然如此,就不要對人求全責備,而應該設身處地,將心比心地為他人著想,自己不願意的事,也不要施加給他人。因為,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不要說人家,就是自己,不也還有很多應該做到的而沒有能夠做到嗎?所以,要開展批評,也要開展自我批評。聖賢如孔子,不就從四大方面對自己進行了嚴厲的批評嗎?那就更不要說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了,哪裡沒有這樣或那樣的毛病呢?說不定還深沉得很呢。
不過也不要緊,只要你做到忠恕,也就離道不遠了。說到底,還是要“言顧行,行顧言”,凡事不走偏鋒,不走極端,這就是“中庸”的原則,這就是中庸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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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位而行,安分守己
【原文】
君子素其位(1)而行,不願乎其外。
素富貴,行乎富貴;素貧賤,行乎貧賤:素夷狄(2),行乎夷狄;素患難,行乎患難。君子無入(3)而不自得焉。
在上位,不陵(4)下;在下位,不援(5)上。正己而不求於人則無怨。上不怨天,下不尤(6)人。
故君子居易(7)以俟命(8),小人行險以僥倖。子曰:“射(9)有似乎君子,失諸正鵠(10),反求諸其身。”(第14章)
【註釋】
(1)素其位:安於現在所處的地位。素,平素。現在的意思,這裡作動詞用。(2)夷:指東方的部族;狄:指西方的部族。泛指當時的少數民族。(3)無入:無論處於什麼情況下。入,處於。(4)陵:欺侮。(5)援:攀援,本指抓著東西往上爬,引申為投靠有勢力的人往上爬。(6)尤:抱怨。(7)居易:居於平安的地位,也就是安居現狀的意思。易,平安。(8)俟(si)命:等待天命。(9)射:指射箭。(10)正(zheng)鵠(gu):正、鵠:均指箭靶子;畫在布上的叫正,畫在皮上的叫鵠。
【譯文】
君子安於現在所處的地位去做應做的事,不生非分之想。
處於富貴的地位,就做富貴人應做的事;處於貧賤的狀況,就做貧賤人應做的事;處於邊遠地區,就做在邊遠地區應做的事;處於患難之中,就做在患難之中應做的事。君子無論處於什麼情況下都是安然自得的。
處於上位,不欺侮在下位的人;處於下位,不攀援在上位的人。端正自己而不苛求別人,這樣就不會有什麼抱怨了。上不抱怨天,下不抱怨人。
所以,君子安居現狀來等待天命,小人卻鋌而走險妄圖獲得非分的東西。孔子說:“君子立身處世就像射箭一樣,射不中,不怪靶子不正,只怪自己箭術不行。”
【讀解】
素位而行近於《大學》裡面所說的“知其所止”,換句話說,叫做安守本分,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安分守己。
這種安分守己是對現狀的積極適應、處置,是什麼角色,就做好什麼事,如臺灣著名漫畫家蔡志忠先生所說:“自己是什麼就做什麼;是西瓜就做西瓜,是冬瓜就做冬瓜,是蘋果就做蘋果;冬瓜不必羨慕西瓜,西瓜也不必嫉妒蘋果……”然後才能遊刃有餘,進一步積累、創造自己的價值,取得水到渠成的成功。
事實上,任何成功的追求、進取都是在對現狀恰如其分的適應和處置後取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