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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死吧!”�
凜子約他去死,他已不再驚慌,反而坦然接受,久木對這樣的自己霎時感到有些狼狽,但很快地又覺得這樣也好。�
是高潮後的倦怠讓人消極,還是肌膚相親的關係使他縮小思考範圍?總之,他此刻沒有違逆凜子的氣力。
“能和我一起死嗎?”
“啊……”
久木含糊回答,凜子再次確認。
“真的可以?”
“可以。”
回答瞬間,久木想起被阿部定切下陽物的吉藏。
那時,當他被阿部定問道:“可以勒你脖子嗎?”吉藏或許就如同他現在這樣在情事後的倦怠中回答說:“好啊!”�
“好高興哦!”
凜子突然用雙手去擁抱他,隨著身體的晃動,仍在凜子體內的久木的陽物滑落而出。
“不要……”
凜子不覺叫出聲來,但久木不予理會,徑自從她身上翻身下來,仰臥在床上,繼續追索著激清的餘韻,凜子卻又像貓咪似地纏到他身上。
“真的和我一起死也無所謂嗎?”
“真的。”
久木回答,發現自己的心情變得從來沒有過的溫柔順從。�
“我們就是死了也要在一起。”
一邊覺得凜子就是引誘男人赴死的惡魔鳥,但同時又覺得坐在她的翅膀上飛向死亡世界也不壞。
“那就做個約定記號,咬我這裡。”
凜子挺起餘熱未退的乳房,久木在上面留下帶著血痕的齒印後,輪到凜子在他胸上齧齧。
久木忍耐著輕微的疼痛,告訴自己再也無法從凜子手上逃脫了。
“永遠留著,不能擦掉。”
仰臥時胸口的牙痕隱隱作痛,看樣子凜子咬得相當用力,如果這也是愛的明證,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久木閉上眼睛,凜子又嘀咕說:
“現在果然是我們最棒最好的時期。”
的確,久木現在經濟上仍有富裕,尚有一點青春活力,而且自信確實得到了凜子這個此生難求的女人賦予的絕對的愛。
即使再多活幾年,也不會有比現在更幸福輝煌的時刻到來。今後必將面臨的死亡,不論什麼樣,都不會比和凜子同死那般華麗絢爛而壯烈。
“我從年輕時就夢想著在最幸福的時刻死亡。”
聽著凜子如歌的聲音,久木想起誘使有島武郎去死的波多野秋子。他和有島狀況雖然不同,但有島在人生最佳時期受女性牽引赴死,頗似久木和凜子的情況。
“我們若一起死會怎樣?”
“會怎樣……”
“周圍的人不知會說什麼,身邊的人不知有多驚訝……”
久木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妻女的容貌。
“光是想想就覺得好興奮。”
此刻,凜子已經不是在做自殺夢,而是在自殺行為中看到了喜悅。
“我們兩個就緊緊抱著死,絕對不要分開。”
“那要怎麼做……”
“我們慢慢想嘛!”
凜子說得像要尋找屬於兩人的秘密寶貝一般。
“別人一定大驚失色。”
聽到凜子快活的聲音,久木自己也萌生想像身邊眾人驚駭模樣的秘密快感。
“誰也不知道我們要死了。”
久木點點頭,覺得和凜子一起融入那飄浮在床周圍的死亡快樂中的自己可愛而不可思議。
1。死的方式
秋意比季節早一步來到街上。
久木此刻所在的銀座街上,女性服飾店櫥窗裡秋意盎然的酒紅色系和咖啡色系服飾增加了,路上行人也多穿著顏色符合秋景的服裝。
季節確實已傾移秋天,陽光雖亮,但力道不強,下午五點過後的現在,隨著微風吹起,西天已見暮色。
在這秋天的一個黃昏裡,久木走進咖啡廳,要了一杯熱咖啡。
咖啡廳位於二樓,透過玻璃窗可以俯視銀座街景。這會兒正是下班時間,上完一天班的上班族保守的西裝群體中,年輕的粉領族繽紛的色彩點綴其間。
正凝望著黃昏中的銀座街景,女侍突然從後邊走出來,久木慌忙轉過頭去。
“讓您久等了。”
穿著白色和粉紅色相間制服的女侍,輕輕叩首,送上咖啡,久木不知為什麼像做了壞事般垂下眼睛,等她走開後,才放心地鬆口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