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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來做什麼?〃
念卿不回答;走到他面前拿起酒瓶看了看;又定定看他半晌,啞著語音說,“你能在這裡喝了半宿的酒,我就不能起來看你喝酒麼。”
他一笑,“我只是睡不著。”
“晉銘……”念卿語聲低啞,喚了他一聲,卻將唇緊緊抿了,再說不出話來。
他已有幾分微醺,仰頭望著她一身白色深絨睡袍,黑髮流瀑似的散下肩頭,幾絲亂髮拂在耳鬢,睫毛的影子幽幽投在臉頰。
他屏住呼吸,痴痴仰頭望著。
她嘆口氣,拿著他手裡的杯子,“別喝了,回房去休息。”
他下意識握住她的手,只覺她指尖冰涼,掌心卻滾燙,潮潮的全是汗水。
伸手覆上她額頭,果然有些發燙。
念卿側首避開,抽身退了半步。
“你著涼了。”薛晉銘放開她,聯絡的拍了拍她手背,“不要緊,我去找點藥來。”
他說著起身,卻未想一陣酒意上來,腳下虛浮,險些被琴凳絆住。
念卿忙扶住他,“小心些。”
他撐了鋼琴,聽見她嗓音沙啞得幾乎發不出聲,不由苦笑,“嗓子啞成這樣也不知道吃藥,你對自己,能不能稍微在意一些?”
念卿怔怔抬起目光,賤他斜倚身後鋼琴,帶了三分醉意,“你聽說過麼,外面的人傳言我有九條命,怎麼也殺不死,次次都能死裡逃生。”
薛晉銘目光深深,伸手撫上她的臉,“你知道我為什麼總也不死?”
“不要說這些胡話。”念卿沒有閃避,任憑他的手拂在臉上,語聲低啞的近乎哀求,“晉銘,你醉了,回房去休息好麼?”
他不理她,益精喃喃下去,“我怎麼敢死呢,他一走,你就成了這個樣子,答應過我好好活下去,你卻做不到……如今你這樣心如死灰,倘若連我也死了,念卿,你要怎麼辦?”
淡淡一句話,聽得她心頭巨震,直直看著他,胸口驟然像被一拳擊中。
是痛,還是什麼,讓肺腑翻騰的滋味,竟叫人如此難受。
望著她漸漸蓄起淚水的眼睛,他恍惚笑著,目光越發悲傷。
“薛晉銘。”她喚了他名字,顫著語聲問,“你還傻不夠麼,這麼多年了,還有什麼放不下?往後你還有整整的後半輩子,難道也要這麼傻下去?酒精要傻到什麼時候你才甘心?”
他好似痴了一般,任憑她問什麼,也只是笑,一邊笑一邊搖頭。
她聲音已全然沙啞,終究什麼都說不出,只能定定看著他。
待她緘默了,他才輕聲問,“你容許我傻下去好不好?”
她一瞬不瞬看他。
他屏息等待回答。
等了那麼久,那麼久……她依然不回答,卻張臂將他擁抱,伏在他肩上,淚水紛落。
他不敢動彈,唯恐身在夢中,一動夢就會醒。
耳邊傳來她沙啞哽咽語聲,聽見她低低說,“我容許你傻下去,答應過你的話我不會食言,我們都好好活下去,我都陪著你……這一世,我只能這樣了,對不起,對不起。”
第二十一章
【1999。5 茗谷廢宅?重慶】
艾默走了。
只是一覺醒來,那個朝夕相對的人,已消失得不留痕跡,就像從來不曾存在過。
站在空蕩蕩的房間門口,啟安環顧房中,看見昨天剪下來的花枝還插在粗陶罐裡,沒讀完的一本書還斜插在書架上,隨手塗抹的圖畫被風吹到地上。
回想前一晚,睡前如常道了晚安,和以往每一天並無兩樣。他只吃外出歸來,格外疲憊,當她靠在門口,問他有沒有什麼事要對她講時,他以為是說工作進度的事,全沒往別處想。
直至一早被老闆娘的電話叫起來,才知艾默夜裡結清了房費,將錢放在樓下櫃檯,一聲招呼沒打,就自己收拾行李走了,走得無聲無息。
只有一張疊起的信紙夾在啟安給她的建築書裡,整齊擺在桌上。
上面是她的筆跡,寫著簡單一行字:“啟安,我問心無愧。”
老闆娘回想起昨日下午,艾默打過那一通電話之後,便關在房間裡一直沒有下來。
“知道她打給誰嗎?”啟安這樣問,心中卻隱隱已猜到答案。
“好像是編輯。”老闆娘的回答映證了他最壞的猜想。
啟安關上房門,撥通大哥的電話。
“你對那本書做了什麼,不是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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