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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高彥飛艱澀開口,“但我這樣猜測過。”
“你猜到她要走?”霖霖語聲驟然拔高,一路積壓而來的驚慌、怒火、委屈全都朝他發作出來,“為什麼不攔住她,為什麼不告訴我,既然你都知道了,還敢放她一個人離開?高彥飛你這木頭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你簡直混蛋!”
“我是混蛋。”高彥飛痛苦地低了頭,語聲低啞無力,“可是我要怎麼攔阻她,她口口聲聲祝福我,恭喜我與你的錦繡良緣,說自己太傻,說她不該惹你生氣……霖霖,你叫我怎麼說,怎麼辦,難道我該留下她,叫她看著我們訂婚,做你身後永遠的陪襯麼?”
霖霖聽得僵住,全然不知如何反應,只見高彥飛滿目傷感,低了頭,澀聲說,“昨晚她莫名其妙同我說那些話,我只覺得古怪,卻沒有多想,那時候心思全在你身上,被你氣得糊塗了,約莫只猜到她在賭氣……可原來,她早已做了決定,早已打算自己一個人離開。”
“天!”霖霖猝然捂住臉,閉目呆了半晌,氣極反笑,“高彥飛你這傻子,你以為敏敏離開是為了成全你跟我的姻緣?你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她這一走,她這一走……”霖霖不敢再說下去,甚至不敢想下去,只哀哀望著高彥飛,淚水湧出眼眶,“你不用管她為什麼離開,總之,快去找她回來,決不能放她走,否則,否則……”
“霖霖!”
薛晉銘一身戎裝長靴,披著風氅,匆匆聞訊而來,一推門就見到這情景,只見霖霖哭成淚人,高彥飛呆若木石,兩個人在屋裡相峙無言。
霖霖見了薛晉銘,投身撲入他懷抱,哽咽得語不成聲,“薛叔叔,敏敏走了……”
薛晉銘褪下手套,抬手替她揩去淚水,沉聲安撫道,“我聽老於剛剛說了個大概,不要緊,敏敏賭氣跑出去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會讓人帶她回來。”
霖霖悽然抬眼,“不,這回不一樣。”
薛晉銘皺眉看了高彥飛一眼,輕拍了拍霖霖肩背,“我明白。”
聽得他也這樣說,竟個個都以為敏言離去是為了成全她與高彥飛的姻緣,霖霖委屈無奈,氣急攻心,一時間胸口發堵,幾乎緩不過氣來。高彥飛瞧見她臉色發白的樣子,忙上前扶她。霖霖咬唇,重重摔開他的手,噙淚望向薛晉銘,“恐怕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如果我猜得沒錯,敏敏是要去上海!”
上海,輕飄飄兩個字,如雷霆落在耳邊。
饒是喜怒不形於色的薛晉銘,臉色也微微變了,目光如雪刃迫人。
霖霖望著他,顫著語聲,緩緩說,“那天你和媽媽在琴房裡說話的時候,我與敏敏就躲在那屋裡和慧行捉迷藏……我們,我們都聽到了……有關佟孝錫的事,敏敏她全知道了。”
第二十二章 中
暮色籠罩下的沈家花園,入夜亮起橘色燈光,餐室裡飯菜已布好,熱騰騰飄散著香氣……然而桌旁一個人也不見,客廳裡燈光大亮,也不聞往日的人聲笑語,連慧行也安分地坐在一旁,覷著大人們的臉色不敢吭聲。
蕙殊疲乏無力地倚了沙發,看著霖霖與高彥飛僵然坐在對面,一直低著頭,動也不動,儼然失落了魂魄;夫人靜默佇立窗下,背向他們,雙臂環胸,纖瘦身影被暮色勾出一輪淡淡光暈,彷彿眼前唯一的暖色。
天色就要黑盡的時候,門外終於傳來汽車駛近的聲音。
念卿第一個奔了出去。
霖霖搶在高彥飛前頭趕到門口,只見薛叔叔從車裡下來,對母親低低說了什麼,母親愴然望著他,抬手捂了唇,白絨披肩垂下長長流蘇,被風吹得凌亂。薛叔叔側過臉去,黑呢風氅也被風吹得揚起,那挺拔身影竟是如此寥落。
母親彷彿想說什麼,抬手撫上他肩頭,半晌卻一個字也未說。
他將她撫在肩上的手輕輕握住,她低了頭,自然而然將額頭抵在他胸前。
他展開風氅,將衣裳單薄的她攬入臂彎。
兩人在傍晚的風中相依而立,影子相融在一起,恍然看去,竟似父母昔日相攜光景一般。
見了薛晉銘那般痛心神情,蕙殊心下一片慘淡,知道他帶回的只怕是最壞的訊息。
敏言為了今日這一走,早已計劃周密,他們竟都低估了她。
派往車站碼頭追截的人盡數撲了空,敏言並沒有從最容易隱匿的途徑離去,而是利用他父親的印鑑偽造了一紙通行手令,依恃特殊身份,堂而皇之從軍事機場搭乘今晨飛往香港的飛機,取道香港再轉往上海。
誰也沒想到她敢如此大膽,軍事機場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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