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1/4 頁)
許婆婆和這一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自己說自己是下人但她對叔叔並不恭敬客氣,倒象呼喝自家晚輩一樣。
嗯“多半叔叔小時候也是她看著長大的?所以名為主僕,其實情份就如一家人吧?
那麼,許婆婆說的陷害,又是怎麼一回事?
潮生覺得她的疑問太多了,一個接著一個。
不過她不急。
既然她已經回來了,那答案她早晚會知道的。
“快快,我燒了熱水啦,你好好洗一洗,咱們去去穢氣。以前的事兒都不要想了,以後啊婆婆照料你,再不讓你吃一點兒苦了。”
潮生還沒來及說兩句話,就被推進了裡屋。
屋裡已經擺了一隻嶄新的大木桶。裡面盛著滿滿的一大桶水,桶邊的窗臺上擺著胰子,豆麵兒,中帕頭繩,甚至還有一小瓶香露。
這排場!
潮生轉再頭看,澡桶旁邊有一架兩扇的小屏風,上頭搭著一套簇新的衣裳,想必也是給她準備的。
許婆婆肯定一大早就起來忙活了吧?她的歲數也不小了,怎麼把熱水燒好一桶桶提起來的?
潮生眼睛有些模糊也許是桶裡的水汽燻的。
“潮生啊,你自己能洗麼?”
“能,能。”潮生忙應了一聲:“我自己能行。”
許婆婆說:“我就在門外頭守著哪,你要有事就喊我一聲。”
“哎……”
潮生把隨身的小包袱放下,慢慢拔掉答子頭髮鬆鬆的滑下來,撥了一肩。
熱水一浸,人都軟了。
潮生撩起一捧水來,看著水珠從指隙間滑落,象一粒粒琉璃珠子一樣,又落回桶裡。
終於有了些真實感。
這就是她的家?
對!這就是她的家。
是她自己的家。
不是旁人的地方。
她在這兒不是奴婢。
這裡還有她的親人。
叔叔,許婆婆。
潮生頭靠在桶沿上,輕輕的吁了口氣。
心裡頭的那種感覺,她形容不出來。
就象是胸口也漲滿了熱水一樣說不出的充實舒坦。
潮生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許婆婆時間掐得正好,潮生這邊正系裙子,許婆婆在外頭問:“我可進來了?”
潮生忙說:“婆婆進來吧。”
許婆婆個子不矮,生比她還高了一個頭。
許婆婆端著一個盒子進來,看著潮生有此靦腆的模樣眼圈又是一紅:“唉,你生得和你娘真象,快坐下,我給你梳頭。”
潮生乖乖在凳子上坐了下來,許婆婆耐心地替她擦乾頭髮,連換了三條中帕。然後替她將頭髮細細的梳順。
“你娘沒出嫁的時候,我也這麼伺候她的,一轉眼,她的女兒都這麼大了,可惜她卻看不見……”
潮生不知該和她說什麼,輕輕按住她放在肩膀上的手:“婆婆別太難過了。”
“對,不難過。”許婆婆抹了一把淚:“看我,都老糊了。今天是好日子,我淨說那些。”
潮生緩緩扶起鏡臺,銅鏡裡映出她和許婆婆的臉。
“婆婆跟我說說以前的事情吧。”
許婆婆一笑:“行啊,你想問什麼事?”
“我孃的事兒。”
“好……”
不等許婆婆說下去,外面忽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象是什麼重物撞在了大門上。一個女人哭喊著:“我不活了,“你們逼得我沒有活路,我就一頭撞死在你門前,“
這是怎麼了?
這聲音有些熟潮生在記憶中撥羅著。
這是錢嬸兒的聲音。
是的,沒有錯。
是錢嬸。潮生當時受過她接濟,錢嬸兒嗓門高,所以她的印象很深。
第一百二十三章 撒潑
錢嬸做什麼在她家門口哭天搶地的?
錢嬸這個人一向潑辣,錢家的事兒可沒見她男人出過頭,也不見她大兒子有什麼擔當,全是她張羅。
因為她潑辣,所以錢家雖然男人都顯得懦弱,可是左鄰右舍也沒誰敢欺負錢家。
許婆婆臉上露出怒意:“這個婦人,真是不知好歹!”
潮生抬起頭來:“婆婆,這是怎麼回事?”
“我還沒去找她麻煩,她倒先找上門來了。”許婆婆把梳子一放:“你在屋裡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