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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什麼職業。在他畢業而且行蹤不定時,她成天為他發愁。
祁漢明與祁家驄見面的次數有限,基本上就是陌生人了。他曾經想補償這個在他視線以外長大的兒子,可是祁家驄毫無與他親近的意思。
在陳珍珍的一再促成下,他答應想辦法,要麼說服妻子趙曉越,讓祁家驄進公司做事;要麼給祁家驄一筆錢和一個合適的專案,讓他安身立命。趙曉越和妹夫牢牢控制著公司財務,從來都很難被說服,祁漢明為此下了很大決心,和妻子展開艱苦的談判,才算爭取到了一個妥協。
可是等祁家驄被陳珍珍勉強叫過來跟他見面後,他才發現自己的心操得簡直可笑。他那個在Z市算得上規模頗大的加工工業園對祁家驄而言毫無吸引力,相反,他和他弟弟卻著實被祁家驄控制的資金規模震住了,兩個人甚至專程去了一趟北京,造訪祁家驄的工作室,祁家驄儘管不情願,還是禮貌接待了他們,卻斷然拒絕操作祁家的資金。
就算這樣,祁漢明兄弟也沒被惹怒。
陳珍珍仍然沒弄明白兒子在做什麼,但看到祁漢明和他弟弟對她這個兒子讚歎不已,總算放下心來。
可以說,不管是對職業還是對異性,祁家驄都沒經歷過同齡人的困惑。他直接從少年變成了成年人,沒有一點障礙地進入了成年人的世界,順利得讓人驚奇。
在他將滿25歲時,他迎來他人生第一個大的挫折,甚至可以說是災難。他的情緒不是通常意義上的沮喪。
他從來不看那些給年輕人當指路明燈的勵志類書籍,也根本無需為自己打氣,默唸困難總會過去的。
他在聽老李上第一堂課時畫的行線K線圖時就明白了,再怎麼配合天時地利,也沒有一個行情能一路高企不下,無休止地延續下去。那些起起伏伏,有時有理由、有徵兆,有時只能用事後分析法勉強加以歸納,總歸會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時候到來。而他要做的,不過是駕馭起伏,而不是被起伏所駕馭。
從喻洪良東窗事發那天起,他就以最快的速度做了一系列應對,收縮手頭控制的資金帳戶,轉移資金,與出資人溝通,處理交易往來帳目……
他應對這次危機的速度給他的朋友與客戶留下了深刻印象。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事態的發展如同任世晏警告他的那樣,一點點脫離所有人的控制。
他完全不知道,他在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段波底。這是他人生中頭一次面對自己無能為力的局面。
他招手叫服務生再給他一杯威士忌加冰。
他的成長期並沒有家長在旁邊嘮叨約束,不管是抽菸、喝酒,還是女人,對他來講,都不存在任何禁忌。
沒有禁忌,也就意味著很多誘惑對他來講不算誘人。從來沒有一項誘惑大到足夠讓他過量失控,他也一向無須做特意的自控。但是最近一段時間,他頭一次喝醉,竟然不記得當晚是怎麼回的酒店房間。
“偶爾一次喝醉,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在對著抽水馬桶嘔吐時,他腦袋中模糊閃過這個念頭,卻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向一個看不見的人做著自我辯護,不禁惱火。
他給自己定下了一個明確的界限,現在喝的是今天晚上的最後一杯威士忌。他已經略有一點酒意上頭,但是他的思維絲毫沒有遲鈍,腦袋依舊被晚餐時的談話佔得滿滿的。
他的助手阿邦給他打來電話,彙報著上海那邊的動向。他仔細聽著,又交代了幾件事讓他去辦。剛放下手機,一個身材火辣,裝扮性感的女孩子走近吧檯,坐到他旁邊的位置,含笑問道:“帥哥,能不能給我買杯酒?”
他向侍者揚下巴示意一下,“這杯我請,不過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那女孩一揚眉毛,正想說什麼。這時他手機響起,一看號碼,是任苒打來的
“祁家驄。”她聲音細細,帶著一絲膽怯,彷彿拿不定該不該給他打電話。
他儘管心情欠佳,也寬容地笑了:“怎麼了?”
“你現在在哪兒?”
“正在酒吧喝酒。”他獨坐自斟自餘,喝得實在不算少,酒精鬆馳著他的神經,他挑逗地說,“這麼快就開始想我了嗎?”
“我現在在深圳機場,我想見你。”
他既意外,又有些煩惱。他不喜歡被人如此糾纏,但猶疑一下,仍然把自己住的酒店告訴了她,“叫輛計程車,應該二十分鐘能過來,我在大堂等你。”
“你會對她說你想一個人待著嗎?”身邊的女孩帶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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