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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不想跟父親通話,也再哭不出來,只呆呆坐著。
她直坐得腰痠背痛,才夢遊一般起來,細心地關好所有門窗,拉上窗簾,鎖好院門出來,攔了一輛計程車回了祁家的別墅。
祁家駿與趙曉越仍然沒回家,保姆王姐在午休,她上樓,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簡單的行李,將那本《遠離塵囂》放了進去。
她拿起筆,給祁家駿留下一張紙條。
阿駿:
你大概又比我早知道我父親要和季律師結婚,對不對?
你說得對,我恨他,我也想逃走了,不願意留下來面對他們的婚姻。
幫我跟祁伯伯、趙阿姨說聲對不起。
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別擔心我。
小苒即日
任苒揹著一個雙肩包,出了別墅,叫計程車直接去了機場。
第十二章(上)
祁家驄獨自在一個小酒吧裡喝著酒。
他的深圳之行如他預料的一樣不順利。他從不同渠道得到訊息,一直接受審查的喻洪良突然於日前神秘出逃,有關方面沒有正式公佈,所有的調查都在暗中進行,證券業內的震盪可想而知。
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幾乎看不出資金解禁的希望,而來自幾方、背景各異的人卻同時覬覦著這筆龐大的資金,試圖火中取栗。所有約見他的人,都不同程度袒露著他們的貪婪,提出的合作方案是他目前沒法接受的,各種不懷好意的訊號釋放得越來越明顯。
他明白,他只能暫時消失了。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做好了相應的安排,但走到這一步,他仍然有難言的澀然。
在圈內人看來,他幾乎天生就是操縱資金的高手。自從他用了並不算長的時間,將一筆金額為50萬的資金在期貨市場上變成了3000萬以後,他的名字在業內與地下資金市場口口相傳,幾乎變成了一個傳奇,刺激著更多的人投身期貨。他也成了私募市場上的一塊招牌,不計其數的資金爭相湧向他,各式各樣的人爭著與他結識,再沒有人認為他的年齡是一個問題。
然而,沒有人知道,他與這個充斥著金錢交易的圈子其實是疏離的。
身為一個私生子,祁家驄從小被母親陳珍珍送回北方老家,隨外祖父母長大。小地方的人有更嚴苛保守的道德準則,他很早就知道,他的出身和其他孩子是不同的。
他一聲不響地打架,一直打到沒有小孩子敢再當面嘲笑他。同時他也沒有朋友,度過孤獨的童年、少年時期。
高考以後,他選擇了以他的分數能上的最遠的大學。同齡人熱衷的東西不能吸引他,也是可想而知的。
他一向就沒有金錢方面的憂慮。加入期貨經紀公司只是一個純粹的意外,填報名表時,他隱瞞了實際年齡。聽了臺灣人李志良講的入門課後,他馬上斷定,對一個討厭人際關係、具有超強分析與決斷能力的的人來講,這個遊戲十分適合。
對於金錢,他並不貪婪。他喜歡的就是操控感覺,他要做的是分析每一個可能性,做出完全基於理智的判斷,這個過程由他獨立完成,不需要與人配合。
他在最短的時間裡,在這個行當做到了得心應手,老李在知道他的真實年齡後,不得不感嘆他的天份。當他的同學還茫然不知將來時,他已經率先工作了幾年,賺錢對他來講,一直就不是難事。
讓男生備感困惑的女孩子,對他來講,也同樣沒有構成秘密。
在大學裡,沒人理會他的出身,他性格冷漠,行蹤神秘,再加上工作歷練帶來的超出同齡人的氣度,甚至奇異地吸引著不少異性的注意。
然而他對女同學的追求多半無視,他確實既沒時間、也沒興趣去談那種青澀純潔的戀愛。
他第一個正式的女朋友,在附近一個名校讀經濟學專業研究生,長他三歲,是個性格獨立、極富魅力的女孩子,成績優異,當時正隨導師做著國內新興期貨市場的研究,她先去經紀公司與老李交談得十分投機,後來認識了他,便對他大感興趣。而她接近他的方法非常直接、大膽,在他看來,也遠比其他女生笨拙曲折的示好手段來得有效。
他們很快同居了,但關係來得十分鬆散自由,基本過著各自獨立的生活。
當她拿到獎學金,準備遠赴海外讀博士,跟他告別時,兩人一樣對這段戀情的開始和結束沒有任何遺憾。
陳珍珍按時寄錢,每年回家探親,她以她的方式愛兒子,卻並不瞭解他,也沒機會與他培養出太深厚的母子親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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