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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坐在阿水床邊,仔細打量著他。阿水的面部佈滿了疤痕,喜怒哀樂的表情功能全部喪失,但他面對安德森的眼神卻充滿了憤恨,僅剩的半截臂膀也在不安地蠕動著。
安德森:“杜邁先生,阿水心中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能感覺到。我想請你幫個忙……”
杜邁:“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安德森先生,請讓一下。”
安德森讓開了。杜邁坐到阿水身旁。
杜邁把嘴湊近阿水的耳邊:“阿水,我在和你說話,你能聽懂嗎?”
阿水偏頭看著杜邁,那神情分明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杜邁:“阿水,你如果能聽懂我的話就點點頭或眨眨眼,好嗎?”
阿水沒有任何反應。
店主在一旁說:“沒有用的,他的聽覺也喪失了。我和他相處了多年,他需要什麼都是憑感覺和習慣進行交流的。你們想從他……嘿嘿,不大可能啊。”
安德森的目光沒有一刻離開過阿水的臉。忽然,他發現阿水執拗地把頭轉向床靠牆的一側,眼睛盯著什麼東西。他急忙叫道:“他在看!他在找什麼東西!”
店主繞到床的內側,俯身看看阿水,又順著他的目光向牆角看去,隨即指著牆角的書架問:“書?”
阿水點頭。
店主奇怪地嘟囔著:“現在有客人,你要書幹什麼?”
杜邁忽然說:“我懂了!他不是要看書,他是在告訴我們,他識字!”
安德森和魯菲斯不約而同地叫道:“對!對!”
艾麗絲猛然間忘記了阿水那張恐怖的臉,也跑進來,叫道:“寫字!把要問的話寫給他看!”
杜邁對正在發愣的店主說:“請給我們找一些紙來好嗎?”
店主從桌子的抽屜裡找出一個筆記本交給杜邁,魯菲斯從口袋裡抽出一支鋼筆。
果然,阿水從杜邁寫在紙上的問話中明白了一切。他用半截左臂在床上畫動著,杜邁仔細辨認,又寫在紙上讓他看,如果寫得對他就點頭再寫。安德森等人耐心地等待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雖然這種交談方式令人焦急萬分,但即將獲得的重大線索又使他們振奮。
這種交談持續了幾個小時,筆記本一頁一頁地撕光了,又找來白紙繼續寫。終於,阿水疲倦了,當他的半截手臂停住不動時,眾人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杜邁利用阿水睡覺的這段時間把已經記錄下來的東西翻譯給安德森。當然,阿水說美國鬼子罪惡滔天之類的話他就省略了。魯菲斯建議明天再接著詢問,但安德森堅決不肯離開餐館,他寧肯坐等阿水醒來。
第二天早晨,阿水吃了一點東西,筆談又繼續進行。一件可怕的往事逐漸現出了輪廓……
1967年9月
清晨,太陽還沒有躍出海平面,大地被一層淡淡的晨霧所籠罩。峴港的美軍空軍基地忙碌了起來。這是一個巨大的機場。
機場的一角,一架UH-1“依洛魁”直升機的旋翼開始呼呼地轉動,機身周圍頓時塵土飛揚。飛行員霍爾沃斯正在檢查各種儀表。不遠處有大約二十架鬼怪式和幾乎同樣數量的各型轟炸機的發動機也陸續開始了轟鳴。機械師幫助飛行員坐進機艙,加油車為飛機加滿油後紛紛離開。這時,兩輛吉普車向著霍爾沃斯的直升機疾駛而來。 。 想看書來
埋葬的利劍 第十章(5)
湯姆和他的隊員們跳下汽車,布徹中校也從副駕駛的座位上跨出車門。
湯姆釋出命令:“夥計們,抓緊時間,把裝備都裝進這隻小鳥的肚子裡吧。”
隊員們把背囊和其他裝備提下車,貓著腰跑近機艙門,丟進去。
瓊斯朝霍爾沃斯嚷道:“嗨!但願這隻小鳥載不動這麼多人,狗孃養的!”
霍爾沃斯回過頭笑道:“是啊,加上你和那個黑大個兒,是有點超載了。不過你放心,我能把你們送到那個鬼地方。這隻小鳥棒得很哪!”
吉普車旁,布徹中校正和湯姆作出發前最後一次交談。
布徹:“上尉,你們的直升機馬上就要起飛,五分鐘後,轟炸機和護航戰鬥機也將起飛。在越過軍事分界線時,機群的飛行和轟炸可以給你們提供最好的掩護。你們著陸後立即向指揮中心報告,千萬不要失去聯絡。”
湯姆:“是!長官!我們會嚴格按照預定計劃與總部保持聯絡,每隔四個小時報告一次方位。”
布徹:“你們要特別小心那些老百姓,因為南越的政府軍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