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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團圍著他討論如何應變的措施。
主治醫生之一問他:“全身麻醉,若母體心臟不勝負荷,只能救一人時,該如何?”
趙明軒搶著說先救母親。
金楞激動地馬上揪住對方的白袍領口,威脅他說:“沒這回事!兩個都得給我救活,你最好別耍花招,如果小孩與母親有任何一人喪命,再加上你欠我一條命債,我馬上揭穿你所有的底細,讓你身敗名裂!”
趙明軒臉色一白,詫然不已,“你胡說什麼?”
“你欠我一條命!記住!”
冷風啊!你該停息了吧!你該如願了吧!別再咆哮地流連忘返。你看!在那橫生於小河流畔的光凸樹椏上,正冒出一抹新綠呢!它正舒展著懶腰打著呵欠,吐出一絲絲的生意。瞧!那嫩嫩的芽兒是多麼晶瑩青翠、透明露骨啊!它捱不過你冷酷無情的摧殘的。請息息怒火吧!冷風!
息息怒火?!教一個冷酷的寒冰息息怒火?小姑娘!順其自然吧!新綠不屬於冬季,它來得太早,當殺!怎能怪我心狠?要軟化我的心,只怕你沒那個能耐反而凍傷了自己,何苦來哉!
那一陣喪心狂風趁勢襲來直竄上樹梢,那一抹綠就這麼的被狂風奪取,被邪風轉得失去了方向,要向上不得上,耍向下不得下,最後才被丟擲了旋風之外,慢慢地轉落在一攤黑水上。轉動是一種習慣,一小片如扁舟的嫩芽旋轉不止,轉得她好累好累。
思想!思想的漩渦愈轉愈大!
她是活著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曉得她是有意識的,能感受到寒氣貫穿她整個身軀,冰凍她的生氣,從頭至尾、從裡至外,每一滴血、每一個細胞、每一條筋。她的意識還存在!
隱約中,一陣欷噓人聲……
“一個禮拜!兩個禮拜!三個禮拜!姓趙的,你說她活過來了,心跳、腦波皆正常,為何她還昏迷不醒?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聽到沒有!”那蠻橫的吼聲響徹了她的耳際。
“我已是盡人事聽天命!兩條命都救活了,難道你真要砍斷我的手?”
呵!他又在威脅人了!在家耍流氓還不夠嗎?竟到這裡來撒野!
為什麼要醒過來?醒來後又得再死一次嗎?唉!這樣最好不過了!林若茴,你千萬不能再被他迷惑了。這三十年來,你該做的都做到了!
你的一生似乎皆是為別人而活的。你是個好女兒,做了好學生,守本分地做了不差的老師;你走了不少路,理智地看待世間冷暖,也嚐了愛情苦;你嫁過人,竭力扮演好妻子;你顧及父母親的孤老,你冷眼旁觀他與別的女人幽會,你聰明理智的擺脫他的愛情勒索,你拚了命執意要生下他厭憎的骨肉,你委曲求全保下一條可貴的生命。
你辦到了!愛情再偉大,值不了一條命!
你雖然不會撒嬌,但還是保留了一個女性最起碼該有的尊嚴,你的任務完成了,安靜的躺著吧!你既然天生沒有做母親的福氣,能把寶寶生下就夠了。這樣子做,他傷不了你,擊不垮你;對一具活屍而吉,你是幸運的!
“嗚……嗚……”
有人在哭!啊!這些日子來,隱隱約約會聽到的聲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訴,是媽媽!
“茴茴!茴茴!你醒醒吧!可憐可憐媽媽!可憐可憐爸爸!毋讓我們這白髮人為你痛心!你最乖了!乖,聽媽的話,醒來,好不好?媽媽不該罵你!你醒來,看是要養狗養貓養小鳥我都答應你。你做媽媽了!一個小女孩,好漂亮呢!跟你一樣可愛。你要醒來為她取名吧!看她成長,為她梳辮子吧!你要她在土堆裡玩耍打滾,媽媽絕不阻攔你。什麼都好,你說說話吧!小茴……邦或,趕快喚女兒,把她喚醒!她最依你了!一定都是我這個做媽媽的不好,她才不聽我的話!邦或,求求你,趕快叫她!哇……”
唉!媽媽,我何嘗不想呢?我何嘗不想看看她呢?但是愛情好苦啊!如果有幸投胎轉世再做你的女兒,我一定要跟上天申請愛情免疫症。你看看!我這一路走來有你的扶持,有你的叮嚀,但是卻在愛情的路上跌倒了!我不是故意要跌倒的,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他曾說過,在愛情國度裡,沒有所謂的公平與正義。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強求人呢?誰說人爭不過鬼?我不相信自己會愛得比那個叫於嬙的女孩少,實在是,我所對抗的根本不是鬼魂,是心魔!是存在於他心裡的魔!他連絲毫機會都不給我,我又怎能怨鬼呢!我誰都不怨!
“雨蓉,若茴沒事!她……只是在睡覺而已,也許明天,也許後天就甦醒了,金楞已經請了最好的醫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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