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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暑假即將結束,若茴也按捺不住興奮,期待回學校教書,看看新同學。老實說,已成為人妻的她,並沒有想到日子會這麼枯燥、乏味,這裡人雖多,但比起單身時隨心所欲的生活又差了些。
每天早上,金楞會交給她一張他的行事曆,讓她知道何時、何地可聯絡到他。第一次,她興奮地以為這是他要她給他上班打氣的暗示,看著秘書打出來的時間表,等到十一點時,她長指往紙上的行事曆一點……紅屋廣告,便興匆匆地按下了鍵,轉了五次線,費了五次唇舌解釋身分,最後竟還是江漢來回復她的電話,解釋社長很忙,正和對方的董事長洽談合約的事宜,有沒有什麼事需要傳話?
當然沒有!只是問個好罷了!
二十分鐘後,她臥室的電話響了起來,那聲喂還卡在她喉嚨裡,就聽到他□哩啪啦地一串話,“搞什麼?你要查勤也稍嫌急了點吧!短短几分鐘內,整棟紅屋廣告大樓裡,都知道廣崎的老婆來電追蹤。請你下回編個像人樣一點的理由好嗎?問個好罷了!我告訴你,只要你別打電話來騷擾我,我好得不得了!你為什麼不說話?啞巴嗎?”
若茴很氣,每次都得蒙受不白之冤,遭人羞辱,雙唇抖了好久,忍住鼻水,鎮定地說:“你有給我機會說話嗎?是你要留行事曆給我的,很抱歉我會錯意,傷及你大男人的自尊心了。在此告訴大社長你一聲,我今天要回孃家一趟,免得你誤會我爬牆出去逛街,再見!”他在若茴還沒收線前,喊了一聲“等一下”,這讓若茴不得不繼續聽下去,“還有事嗎?”
“我今晚有應酬。”他收斂高張的氣焰,隨後才問道:“你打算幾點回來?”
“你要我幾點到家?”若茴心軟地問著。
“這樣吧!為了省時,我今晚十點在你家巷口接你。”
“我照辦!”若茴不用猜也知道,根本不是為了省時,而是跋扈的他怕極了冷豔的丈母孃,新婚至今三個月,他沒陪她回孃家一次過,倒是金不換一直為父親找藉口、賠罪。
從那次的經驗中,他給了她一支專線的號碼,但為了避免找罵挨,若茴沒有再撥過半通電話給他。
今夜,全身只著一件褪了色的破爛牛仔褲、打著赤膊的金楞半斜躺地靠在大床上,漫不經心的翻閱江漢特地送來的一大疊臨時急件報告及信函。
被拆封的檔案東一張、西一張的散撒在床被上,如果經他分類為垃圾信函的話,他大手不客氣的一捏,隨手往正前方十公尺遠的烏木檀梳妝檯方向一擲,垃圾就如飛石般彈進了骨董鳥籠裡,他的技巧純熟,幾乎百發百中、彈無虛發。坐在遠處沙發的若茴,好脾氣地看著書,等待與他分享驚喜的時機。
“聽林媽說你今天又跑回孃家去了?見到我那寶貝兒子了嗎?”沒想到他突然開口說話,但眼光還是集中在信件上。
“嗯!”若茴俏皮的衝他一笑,只給了他這麼一個回答。
見她一副少見的神秘樣,他將心思從信文上拉回,“嗯?你就只有這句話要說嗎?為什麼我老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好象沒添個老婆,你媽反倒多了一個孫子似的。”
“小換正在教我表妹學中文字,如果你吃味的話,不妨到寒舍一窺究竟。”
“免談!你媽跟我八字犯衝,每次見到我都不假辭色,好象我虧待她女兒,讓你餓著、凍著、打壓你似的。”
“你太誇張了,是你自己顧慮太多,到現在還喊她林太太,她當然不高興了。”若茴安慰著他,想居中扮演和事佬。
“對不起,我只要一見你媽豔若桃李、冷若冰霜的臉,就喊不出話來了。”金楞毫不諱言的坦誠。“你娘又追問你是否有喜了是嗎?”
“我好象是真的有喜了!這幾日來的症狀,跟七年前的一模一樣。”若茴努嘴道,但欣喜卻是躍然入眼底。
“別傻了!”他瞄了一眼若茴,將手中的檔案往旁一擱,跳下床。他自然擺動的肩臂、寬廣厚實的胸膛、配上隱沒牛仔褲內狹窄的腰身與迷人的臀部,如金銅神祗出現在若茴面前,不吭氣地接過她手中的書,俯下身在她腦門頂上印下一吻。“別想太多,你乾脆跟媽解釋,是我有問題不就成了。最近我似乎疏忽你了。”
“沒關係,我瞭解你是因為工作忙,東北亞、東南亞兩地跑。不過,如果我真的懷孕的話,你就能再次當爸爸了,”若茴低喃,未意識到直立站著的金楞嘴角所浮現的冷漠與譏誚,她隨後仰視他問:“我懷孕的話,你高不高興?”
“當然!”不過這不可能,金楞對自己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