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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來,將長綾一揚。枝蔓又現,纏向了那五隻“屍傀”。然而,便在轉眼之間,那些屍傀連同棺木皆化作塵沙,散去無蹤。
“老身的‘六星’,豈會輕易示人。丫頭,認輸吧……”那聲音帶著笑意,漸漸消散。
不等何彩綾反應,數十隻石獸蜂擁而來,欲行攻擊。此刻,她體內劇痛更甚,再不容她動用半分法力。千鈞一髮之際,徐秀白縱身到了她面前,喝令道:“天綱絞殺!”
網元天綱得令,鋪開一片細絲,絲線鋒利無匹,將那些石獸盡數割裂。
徐秀白伸手,扶住何彩綾,道:“你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何彩綾盈盈一笑,道:“你也不見得多厲害。”
徐秀白正要反駁,卻見方才被碎去的石獸又重新凝聚起來,生氣流轉,不滅不盡。
“唯有毀去‘六星’,才能破陣。你若真要幫我,就去找到那六隻屍傀……”何彩綾語帶疲憊,話音之中卻仍有笑意,“你若是不願意,我今日也只能認栽了。”
徐秀白聞言,頓生不滿。但他終是嚥下了譏嘲之語,扣訣喝令,道:“天綱列陣。”網元天綱應聲,織出一片絲網,將何彩綾護在其中。
“等著。”徐秀白沒好氣地道了一聲,繼而縱身凌空,搜尋“屍傀”而去。
眾上清弟子見此發展,依舊不知如何是好。這時,池玄開口,對絳雲道:“我們走吧。”
聽到這句話,吳亨一驚,道:“池玄,你這是……”
“去找‘六星’。”池玄答道。
吳亨想起方才所見所聞,不禁問道:“你難道也要助這妖女破陣不成?”
池玄望著他,一貫平靜的語氣裡,混著別樣的情緒。但語調,依舊不緊不慢:
“我只是找一個答案罷了……”話到此處,他再無二話,拉起了絳雲,騰身離開。
吳亨聞言,愈發動搖。他轉頭,看了何彩綾一眼。她如今法力被制,想必無法施為。他思忖片刻,終是開了口,對同門道:“我們跟去看看。”
眾弟子雖有猶豫,卻都應了他的吩咐,跟隨而去。
何彩綾目送眾人遠離,終是無力支援,軟軟地倒了下去。網元天綱結成屏障,石獸之流不可靠近,但那些沙塵卻毫無阻滯。沙塵如水流動,慢慢將她覆蓋……
……
卻說褚閏生被聶修的道壇引渡,不知去向了何處。
身陷在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上下不分,左右難知。如混沌未開,鴻蒙合雜。那是何等奇怪的麻木,竟讓他一時想不起自己是誰,要去何處,有何所求。
深沉的安靜,撫慰他日久的痛楚和焦躁。溫暖安適,如在母胎,引出層層睏倦。心頭諸般情緒,漸漸沉澱。他慢慢闔上雙目,放任睡意席捲。便是這樣睡下去,便可無憂無慮……
恍惚縹緲之間,叩擊忽生,震動心絃。不知何處而來的聲音,聲聲訴道:
不能睡,還不能睡……
一時之間,無數回憶湧起,翻覆糾纏。
大雪素淨,桃花妖嬈,而至遍野茼蒿花開,蛺蝶翩舞。種種悲歡聚散,回想時,卻不過是幅幅畫卷,鋪開眼前。雖歷歷在目,卻早已定數,再不容更改。錯便是錯,傷便是傷,他或悔或痛,終無一用。
他猛地嗆回了一口氣,驚醒過來。然而,神識隨醒,身子卻半分不由他。全身的力氣如被抽盡了一般,一根手指也不能動彈半點。
他深吸一口氣,凝神調息,啟元神之力。引一道真氣,行遍血脈。但即便如此,也不過令麻木稍解,他強撐著起身,這才發現,自己身陷在一片沙塵之中。那沙塵溫熱,覆滿他的全身,竟似壓上了千斤之重。他咬牙,拼盡全力,掙扎著站起。抬眸看時,卻只見塵沙無際,如荒漠戈壁。頭頂上唯有昏暗,不見日月。
他安下喘息,正要邁步尋路,卻聽一個蒼老喑啞的聲音響起,讚許道:“自老身得道以來,你是第一個掙脫老身術法之人。”
褚閏生聽到這聲音,並無半分懼意,反倒有些放心。他站定,笑道:“能被困在‘中皇靈沙’之中,是弟子三生有幸。”
“呵呵,看你年紀輕輕,倒也有些見識。”話音落時,一個身影從塵沙之中慢慢出現。
待看清那人形貌,褚閏生不由微微皺眉。那是個瘦小乾枯的老人,聽方才的聲音和自稱,應是女子。她的全身,似受過一場烈火。毛髮全無,肌膚焦黑。可怖的疤痕,毀盡她的容貌。都說女子若水,她卻似被抽乾了一般,再無半分美好可言。那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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