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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頭,史墨自嘲:自個兒真應該從象牙塔中出來睜眼面對這世界了,還以為是前世無憂無慮的少年呢。人複雜的很,再天真爛漫也有深藏的心思,是他自己想岔了……史湘雲麼,日後能幫就幫罷,想來她從未打算依仗過自己這個弟弟。第二日,陳夫子果然拒絕再教授史墨,史墨小少年僅進學一個月就再次被踢出來了,楊氏急的嘴上都起了燎泡,還是安慰著史墨叫他不要著急,心裡暗暗打算著不行的話就去求求三太太——忠靖侯夫人那張嘴在老侯爺還安在時就厲害的緊。實際上,就算這陳夫子不教,但保齡侯先大老爺的遺腹子蒙學的訊息各家心裡都有數了,戚夫人就算打心底裡不願意讓史墨讀書也不敢真把他拘在屋子裡,思來想去,叫這戚夫人想到個好去處。那地方興許不聲不響的就給自己除一個心腹大患呢。 4反擊——露臉4、反擊經過這一出之後,史墨倒想開了。去了這些時日的書房,史墨也看的清楚,那位陳夫子就是個最正宗不過的迂腐酸儒,真材實料是有,可也不厚,給小兒啟蒙罷了倒是夠了。但他鎮日搖頭晃腦一板一眼,不說因材施教,就是講解一二的時候也沒有,無怪乎自個兒那個攪屎棍堂弟最是厭煩這人。雖然在書房時史墨還在描紅識字,可他畢竟不是真的七歲小兒,私下裡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幼學瓊林這些早就背的滾瓜爛熟。陳夫子不教他便不教罷,史墨尋思著瞅個機會就去外院史鼐的書房述請出外讀書,都城的書院不少,他這位二叔好名,他就不信眾目睽睽門客友人都在的當頭,他能不答應侄子勤奮向學之心?也算間接洗刷下自己頑劣的惡名。偏這位戚夫人有意思的緊,事情過去三日後的這天下晌午,在花廳宴請女客之時,巴巴把史墨叫了去。楊氏冷眼看那正房出來的大丫頭香月裝模作樣的,不耐煩的催促:“我是太太跟前的人,嬤嬤還不放心?花廳裡今日宴請的女客可都是高門大戶的太太、夫人們,嬤嬤跟去像什麼樣子?快快給墨哥兒拾掇下,太太還等我回話呢。”楊氏心恨,冷冷哼道:“等著!”進了裡屋,楊氏從史墨手裡抽出筆來:“快快,二太太今日宴請女客,讓人來叫哥兒,咱們雖知道她沒安好心,可也不能怠慢了,不然又得編排哥兒不敬長輩……”開啟箱子,楊氏想了想,取出一套月白色暗繡珠霞雲紋的衣裳來,一邊手下不停給小孩兒把碎髮結成小辮,紅絲結束,共攢至頂中,總編一根大辮,綴上一顆明珠,用絲絛墜角,一面嘴裡殷殷囑咐:“至咱們來之後,府裡辦過多少席宴,怎的偏今日叫去,二太太的心思只怕是想在都中勳貴夫人跟前給哥兒下絆子呢,這說起來大抵也就是書房裡的事情。奶孃知道墨哥兒聰慧,就照著昨日裡咱們娘倆兒說道的那樣回話就是,不必懼她!”卻原來這楊氏心思縝密,自打事情發生後她就翻來覆去細細思量,昨日裡更是和史墨兩個把戚氏和史鼐藉著這事兒可能會有的舉動梳攏一遍兒,楊氏更在心裡打算了暗招兒,不過是等待下次出府交活計的時候施為罷了。這如驚弓之鳥,行一步思十步的動作,不過是稚兒弱母寄人籬下無奈之舉罷了。目送著史墨的小背影,楊氏擔憂之餘,又不免心中自豪,自己的墨哥兒小小年紀,無父母良師教導,卻這般進退有據、聰敏穩重,實在是……花廳裡,群芳圍繞,香氣陣陣,不時有人贊戚夫人好本事,說這眼看著入秋的時候還能見著這麼些好花兒。戲臺子上並無點戲,只有幾個琴樂嫻熟的老師傅在拉彈。貴夫人們邊隨意吃些小點心,邊各個圍在一起閒話兒。襄陽侯府的三太太把葡萄籽兒吐到小丫鬟捧著的帕子裡,看一眼花廳門口,抿唇笑道:“怎還不見妹妹那侄兒?”戚氏滿目帶笑,正待說話卻不妨被忠靖侯謝夫人搶去話頭,謝氏似笑非笑的看一眼戚夫人,淡道:“杜太太怎的今日如此著急?不過半刻就等不及了?”又轉過臉對其他夫人、太太笑道:“等一會子我們家墨哥兒來了,姐姐們可得重重給一份兒見禮才是,要不然我這作嬸子的可不依!”南安王妃指著她笑罵:“你這促狹子,人還沒見到,倒先要起禮來了。若是真有你誇得這樣好,咱們少不得破費一番了。”其他夫人紛紛稱是。這一圈兒坐的都是都中頂頂有名世家的夫人,謝氏雖年紀小,可卻是堂堂正正的忠靖侯夫人,忠靖侯史鼎如今又如了太上皇的眼,這裡哪個不奉承她幾句?況且謝氏也是個妙人,舌燦蓮花,仗著年紀小些插科打諢,逗得這些夫人、太太笑聲不止。戚夫人跟著笑著,可心裡卻暗恨不已,她不過是照著禮數發了帖子,誰知南安王妃竟然真的來了,今日這花廳裡南安王妃的品級最高,她說的話,哪個不捧著,偏這南安老太妃就是謝氏的親姑母,南安王妃豈有不偏幫著謝氏的?襄陽侯府的三太太之後卻興致不高,臉上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