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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喲!”湘雲動作急了,昨兒晚被折騰過了的身子使不上勁兒,眼看著就從腳踏上摔下,細雨慌忙去扶,卻被人擠的踉蹌了一步,待她站穩了,就看見她們家姑娘兩頰生紅的被姑爺摟在懷裡。細雨趕忙扭過頭去,直到姑爺體貼的出去才又扭回來,嘻嘻笑著邊親手為湘雲漱洗妝扮,一面悄聲在她耳邊:“姑爺這般待姑娘,大爺保準就能放心了。昨兒還悄悄囑咐我,讓護著姑娘,有事兒只管告訴他去,我瞧著,可是不用了。”湘雲紅著臉掐了細雨一下,細雨剛要說話時,任夫人跟前最得力的嬤嬤便講著吉祥話求見來了……待嬤嬤歡天喜地的把沾染了東西的白色錦帕鄭重擱在匣子裡捧走後,湘雲的臉紅的都不用抹胭脂了。 101番外 :交鋒任大奶奶細雨怕她太過羞窘,忙體貼的岔開話頭,小聲笑道:“方才姑爺自己漱洗,都沒用丫頭們服侍呢,這倒讓奴婢想起來大爺的做派了。”湘雲聞言,怔了一怔,繼而抿嘴輕笑,說起來這自己漱洗的做派裡頭還有個說頭呢——先前她奇怪弟弟好生生的怎麼非要弄那些,又不是貧寒人家沒有人服侍,只墨哥兒振振有詞,還私底下命嬤嬤與她說:“沐浴漱洗之事本就私密,比起紅袖添香更親密生情十倍。夫妻之間沒有,倒叫個不相干的丫頭甚的陪侍在一旁,這如何說得,豈不是有心給自己找不自在麼?”原是墨哥兒為她著想的周到心意,湘雲先時有些不習慣,可夜深人靜時細細思索他說的那些夫妻相處之道,卻覺大有裨益:從前教養嬤嬤們只教她以夫為天、謙恭淑德,再不然就是後宅裡的籠絡丈夫、打壓姨娘侍妾庶子庶女的手段,從來沒人告訴她夫妻之間的感情是可以經營的,是可以只有她和丈夫兩個人的……轉過黃花梨架子繡桂子下戲水鴛鴦的大屏風,湘雲對著半人高的水晶鏡子整整衣飾鬢髮,深吸一口氣,對細雨道:“走!”細雨、斜風兩個丫頭在三步遠的後頭墜著,湘雲與任學金走在前面,任學金一身玄色窄袖長袍,領口袖口都用紅線鑲繡著雲紋,腰間硃紅寶玉腰帶,壓袍角的是白玉鴛佩,與湘雲正紅對襟大袖衫十分相配。初時湘雲略略比他慢了半步,只任學金瞧見,腳下一頓,就成了夫婦兩個齊頭並進了。細雨和斜風悄悄對視一眼,心裡皆歡喜。在大慶,新婦出嫁次日起來必得雙雙先至家廟前,隨翁姑向祖宗八拜後才是“謁舅姑”之禮。任學金與湘雲來時,任蘭枝與任夫人早已準備妥當了,湘雲見狀,臉上一紅,自怪自己睡的太死,起遲了。拜完祖宗,肅穆的氣氛一去,二老卻都笑呵呵,尤其是任夫人,滿臉帶笑的打量了湘雲好幾眼,虧得任學金擋在前頭請二老先行,才沒讓湘雲太過羞色,湘雲心裡鬆一口氣,看來母親還是滿意她的——後宅裡從來不是男人們當家做主的地方,湘雲要想與任學金和和美美,任太太這一關她就得先過去,且婆媳之間,從來都不是一朝一夕扛過去就好,而是持久戰。虧得他們小夫妻不久之後就會分出去過自己的小日子,要不然湘雲這幼子媳婦可不是好做的。尚書府正房今日分外喜氣,任蘭枝和任夫人高坐在上,任家二房三房四房分坐左右,任學暢和任大奶奶陪坐在下首左側,就連在外的任二爺和任二奶奶都趕了回來,正坐在任大爺對面處,其他小輩兒都嘻嘻笑著站在兩側。湘雲手裡都是汗,恭恭敬敬的向二老跪敬茶,任蘭枝笑眯眯的說了幾句吉祥話,賜下的是中規中矩的紅封,任夫人可就了不得了,只那一隻鑲滿五色寶石的匣子就叫人看著眼紅,更不用說裡頭整整一套東珠寶石頭面了。見任夫人的賞賜,任家三房夫人瞪著那拇指肚大小的鴿子血嘖嘖驚歎,二房夫妻倆面色如常,四房老爺病了,唯四太太自己來受新人的禮了,四太太嘴角銜著笑,眼珠子卻一個勁兒往任大爺任二爺等人的臉上瞧,隱隱有期盼好戲的模樣。等新人給她敬茶的時候兒,四太太雙手把湘雲扶起,親自從手腕上褪下個綠油油的鐲子給她戴上,嘴上還笑:“我是比不得大嫂有那麼好的東西,這鐲子是我的陪嫁,也算是個能看的物件兒,正合你們年輕的帶上好看。”湘雲嘴邊含著笑,心裡頭卻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後頭還有兄嫂等人要見,只笑著含糊過去罷了。見任大爺等人卻不需要跪下敬茶的,只福身一禮就罷了。任大爺是長房長子,在這一輩中也是年歲最大的,看著頗為威嚴,這會兒面色和緩,顯然是打心裡高興的,給的表禮也十分貴重。倒是他身邊的任大奶奶卻著實讓湘雲詫異,看上去也不過三十許的年紀,妝扮的卻分外老氣,甚至比起湘雲見過的心如槁木死灰的寡居李紈還顯得死板。梅氏自打新人進了門起,就開始打量這個弟妹了,她心裡是很看不上這個不知禮數的弟妹的,不光與夫君並著肩走路,穿著打扮還頗不矜持。她知道婆母心裡愛重幼子,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