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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學金覺得壓抑,也開始像父兄那般常住在外院,他再看大哥,便不再覺得大哥笑容愈少話也愈少是理所應當的,是他官越做越大的威儀所需,而是在心底覺得大哥是真的鬱郁難歡,是……有些事情他作弟弟的就算看出來也只能爛在肚子裡,不能說不能管,這不僅是為了尊重大哥,更是無從下手去管,他能做的最多也只是與母親j□j時語焉不詳含糊的說上兩句無關痛癢的話,或是在大哥休沐的時候拉他出去儘量讓他鬆快鬆快……有了性情舒朗大方的嬌妻,任學金覺得這才像個家,這才是夫妻,心裡頭更是心疼他大哥,喜宴上難得看到大哥那樣開懷,想借著他的喜事讓大哥心裡多高興些。成親當晚,雨歇雲收後,他摟著臉頰飛紅,媚眼如絲的小妻子,氣息不穩的與她商量:“雖說咱們的宅院收拾出來了,可我想著在府裡多待些日子,讓父親母親和大哥他們多歡喜些時日,二來你也多與母親親近親近……”湘雲的又羞又累,睏倦極了,眯著眼睛窩在他懷裡聽他說話,當即就點著小腦袋迷迷糊糊地大力同意:“我也是這意思,你要是不說我也是要跟你提的……唔,母親會喜歡我的罷?……”說著,就趴在任學金胸膛上微微張著小嘴睡熟了。燭光昏暗的大紅喜帳裡,任學金眼睛亮晶晶,好笑又喜愛的看窩在自己懷裡睡著的小妻子,怪不得連‘爺’也不叫了呢,早先的時候可一口一個“爺”的叫他呢,原是困迷糊了。怪他孟浪了,第一夜就累壞了她……任學金親親湘雲的額頭,心裡覺得很是受用,床帳裡聽嬌妻軟軟的你呀我呀的,果真舒坦的很。湘雲睡的並不踏實,像是心裡還記掛著任學金正與她說話呢,盞茶時間過後又嘟囔著“爺?”睜開了眼,任學金被她強自撐起眼皮的小模樣逗樂了,這才發覺自己方才竟然看小妻子看呆了,趕緊往懷裡摟了摟她,輕聲哄到:“睡罷睡罷,爺也睡了。”他話音剛落,湘雲微微的小呼嚕已經打上了。任學金莞爾,腦子裡忽然升起一個念頭:這樣親密溫暖的心都化了的時候,大哥可能從來都沒體驗過罷?大哥房裡的姨娘丫頭再多,可說白了那也就是體面一點的下人罷了,如何能有夫妻間的默契甜蜜呢,可大嫂……任學金趕緊晃掉腦子裡的念頭,他真是太快活了才敢那樣胡思亂想,大哥大嫂房裡如何,他這個弟弟可萬不該猜想揣測!就算壓下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任學金心底也是明白的,以他大嫂那樣子想也知道在房裡怎樣,別的不敢說,只睡覺的時候,覺不會是像湘雲這樣嬌憨依賴的模樣,最可能就是一絲不差的躺在那兒,和大哥離得八丈遠,就像……就像把個陶俑擱在外頭陪你睡覺似得——也不知道大哥會不會半夜醒來去探探大嫂的鼻息?這樣硬挺挺紋絲不動的可不就是會讓人覺得身邊的人已經……呸!任學金抬起右手打了自己一下,他這都想什麼呢!“嗯。”湘雲被他的動靜驚動了,不滿的嘟囔了一聲兒,扭過身子背對他,倒是頭還穩穩的枕到他胳膊上,任學金忙拍拍她的背,蹭上前,用身體把小妻子整個人都包在裡頭,才閉了眼,好生睡下了。“三爺,奶奶?”時候實在不早了,房裡還沒有動靜兒,細雨生怕耽擱了時辰,偏三爺院子裡根本沒有得用的大丫頭,少不得她這陪嫁來的丫頭硬著頭皮去叫了。任學金向來警醒,細雨一出聲兒他就醒了,拉起喜帳一腳看了看琉璃窗外的天色,再看窩在自己懷裡睡的正香的小妻子,無奈的笑著搖頭,果然是溫柔鄉里英雄氣短,他自四歲啟蒙開始晨起從未晚於寅正過,今兒倒是一睡到天明瞭。不過,看小妻子因帳子掀起進了涼氣不依的咕噥了一聲兒,再次用屁股對著他,任學金嘴角的弧度更明顯了——他心裡很是樂意這般好眠到天亮。小心抽出麻癢的胳膊,給湘雲壓了壓被角,任學金自己穿好外袍,汲著鞋出了內室,溫聲道:“進來。”細雨忙輕輕推開門,帶著一眾捧著漱洗之物的小丫頭們低頭垂目進來,福身請安後方才抬起臉,當下心裡就是一驚,怎麼三爺獨自起來了,她們姑娘還沒起身?揮退要近前服侍的丫頭,任學金自己在鎏金銅盆裡浄面,自己抹了青鹽清潔牙齒,做的分外熟練自如,細雨看在眼裡吃驚在心裡,餘光一瞟就忙忙垂首低目。任學金擦完了臉把棉巾隨手扔進銅盆裡,吐出一口氣,倍覺清爽。這才看見屋子裡大小丫頭寒蟬一般的表情,不覺心裡好笑,自家小妻子和小舅子都是極有意思的人——小妻子各種生動嬌憨的面貌他要自己慢慢挖掘慢慢珍藏,可小舅子他是經歷過的,滿腦子的妙想,你若是說他,偏他還能斜著眼辯的你啞口無言,那些個史墨式的歪理,當時能把人氣的七竅生煙,可過後回想卻能讓人覺得分外有意思,似乎越想越對?他這自己動手漱洗的習慣也是和小舅子交好後被他硬生生給扳去的。想他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