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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親姐,換成個仇人嫁過去還差不多!史墨黑著臉回了家,第二日就拉著賈小環備上重禮去探望他林伯父了,林如海和任蘭枝交好,史小墨不願意平白得罪了人家更不願因此損了自家姐姐的閨譽,少不得請林伯父提點一二,若是借林伯父的口婉拒了就更好了。林如海聽聞什麼也沒說,只讓管家收了禮。只是等著侄兒們都走了,從林家緊閉的書房裡傳出來林如海酣暢的大笑聲,還有——“哈哈!任老頭,叫你顯擺,你也有今日!噗哈哈哈……”林府大管家:“……”史小爺滿心懊悔,只覺得是因著他,湘雲才會有這檔子糟心事兒。恁心說,任學金怎麼看都是個可遇不可求的金龜婿,但任憑他再金光閃閃,滿京城的丈母孃看見他那賢惠的嫂子和他哥哥院子裡幾十口的姨娘丫頭都恨不得退避三舍,誰家閨女都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誰願意巴巴讓自己閨女上趕著受罪去,便是庶女--嫡母還要個臉面呢!再說人家任家也不會同意。好麼,大齡探花郎倒成了燙手的金山芋,各家‘丈母孃’來了,端詳一番,讚歎一番,隨機,搖搖頭惋惜著走了——都不帶留下一言半語的。任學金跟猴兒似的讓人相看了好幾回,終於在貴婦人的搖頭嘆息中撂挑子了,身上的氣勢威儀也從翩翩貴公子範兒朝著冷麵閻羅一去不回頭。任蘭枝老兩口為此幾乎愁白了頭髮,任夫人更是免了自家大媳婦的請安,實在是看見大兒媳就眼疼頭疼心疼啊!眾家高門嫡女紛紛從名單子上落馬,這麼的,倒是讓任夫人看到了處境尷尬的史湘雲。在外人看來,史湘雲雖是史侯府的姑娘,還是個正經嫡出的大姑娘,可卻真不是兒媳婦的好人選,不說別的,這地位就尷尬的很,她爹雖是長子,但這爵位卻沒落到頭上,說起來,她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罷了。幸而還有個上進的兄弟給她添了些彩頭,但這個兄弟還年輕呢,在仕途上還沒作出模樣來呢——史湘雲這婚事,高不成低不就,難吶。任夫人想起傳言裡保齡侯府的摳索吝嗇就一陣肝疼,可史湘雲到底是正經養出來的侯府嫡女,身邊還有兩個宮裡放出來的九品女官兒,想來教養規矩是不差的,這麼打算著,任夫人就在任蘭枝跟前提了一嘴。當即,任蘭枝的眼就亮了:旁人不知道,他可知道那史湘雲的親舅舅是哪個,就是她那個兄弟,日後也是大好的前程等著,這史家姑娘,絕對配的起他家小兒子!雖不好把朝堂上那些心照不宣的秘密說給任夫人聽,可任蘭枝還是點了點,尤其在大靠山和嫁妝多上頭說了一嘴,把個任夫人的心眼兒也給點亮了。依任蘭枝的思量,這事兒是越快越好,正好趁史家姑娘地位尷尬不明的時候把人定下來,等到人家舅舅扳倒了仇人,光明正大的認了外甥女,想娶人家姑娘,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正是無巧不成書,任學金經歷了數次打擊,少年得志的驕矜之氣在他身上已然銷聲匿跡了,反倒是奉旨遊街的時候那驚鴻一瞥越發清晰……都說洞房花燭小登科,任學金順當的大登科了卻栽在這娶妻的事上,打擊不可謂不大,也算因禍得福,任學金沉靜下來把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歷細細的思索理順了一遍,他是個典型的世家公子,聰穎上進受寵,但卻不是沒經過風霜的嬌花兒——這人多了,尤其是女人多了,不管哪兒都少不了風雨交加。任家也是個枝繁葉茂的家族,光他父親就有七個兄弟,以前他父親外放任官的時候,七八房人住在一個大宅子裡,那些陰謀算計簡直防不勝防,不止內宅的女眷孩子,就是他爹也因此遭過大難。任尚書起起伏伏,終於坐到了兵部尚書的高位,外頭的、家裡的,受過的絆子手段數都數不清,任學金一直跟在他爹身邊教養,這些自然都是看在眼裡的……算得上痛定思痛,任學金不僅把他婚事受挫的因果緣由掰扯的明明白白,更因此對好友張渁豔羨非常,張渁家裡是難得的清明敞快,這與張家的家規是分不開的,四十無子方可納妾,從根子上消弭了多少毀家的禍患。且張家歷來選媳慎重,張家婦大都是些光風霽月的人物,有能力又有遠見,這樣的主母,這樣主母教養出來的嫡子孫——張家不興旺都難。如此,任學金的原本根深蒂固的賢妻美妾的想法漸漸變了……然後,在同僚背後竊竊議論中越變越遠。要是把任學金這一番感悟講給史小爺聽,史小爺一準兒佩服的伸大拇指:這簡直就是超越時代的先進貴族思想!後世的有些豪門世家不就是遵循這樣的道理麼,子孫貴精不貴多!……任夫人把這事兒跟兒子透個底兒,邊說還邊小心翼翼的看兒子的臉色,生恐戳了小兒子的痛處,委婉的表示:“聽說和你同科計程車子中有位小史進士人品端方,是你父親老友家的侄兒,我兒可與他常來往……便是交個朋友也好,你這段時間老是悶在屋子裡,為娘見了也難受……”任夫人說著說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