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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蘭枝瞭然,林侄女險些在薛家母女手上吃了大虧,賈家貪沒老友給賢侄女的物件被爆發出來時,他正和曲經緯在外院與林如海下棋,曲家的小侄女兒在內宅,就是那個小丫頭和令兩個姑娘伶牙俐齒的給賈家揭露出來的。老友家與那幾家已是勢同水火,他注意薛家動靜很是應當。“若非梅家實在清貧,估計梅翰林屋裡也不會只有那幾個人,你是不知,自打薛家的姑娘進了門兒,就連那梅翰林也新添了兩個好顏色的丫頭呢!”聽說這話,任蘭枝一口茶噴了出來,驚道:“不能罷?”這老親家是拿著兒媳婦嫁妝買通房丫頭?還有老友,怎地連人家屋裡的事情都知道呢?林如海搖頭哂笑,不置可否,斜著眼欣賞老夥計這狼狽的模樣,心情大好。任蘭枝卻上了心,老友絕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他既然連梅家屋裡的事都清楚,對梅家打探的極清楚就說明這梅家定然是有什麼不妥當,聯絡著這陣子朝堂上的事情,任老頭生生驚出一身冷汗來,這梅家,不會與太上皇一派有什麼瓜葛牽扯罷?林如海見老友知機,便也按下這話頭不提,只笑道:“我便把你的意思告訴元澈,元澈願不願意許甥女給金哥兒,這還得看金哥兒自己的,唔,金哥兒與墨小子交好,很是不錯,叫他自己給墨小子透個氣兒……”不動聲色的提點了老友,林如海又給老友指了條路,就如他所說,在湘雲親事上頭,最終拍板做主的並不是元澈這舅舅,而是她小一歲的兄弟。果然,在任學金鄭重其事的向史小爺表白了任家和他自己的意思後,史小爺對任學金這個好姊夫人選的態度變了些。賈環縱著他,幫著這廝實實在在的打探了一番,知道任學金把身邊兩個通房大丫頭都嫁了出去,史小爺才算真正鬆了口,把任學金納進“姊夫候選人”當間兒去。賈環笑他得了便宜還賣乖,明明如今都把人家探花郎打上未來姊夫的箋子了,還這般作態。史小爺滿口歪理,說什麼要考驗任探花,受過難才能珍惜他姐姐,被慾求不滿的環大爺堵了嘴,翻來覆去的折騰——這陣子史小墨和任學金十分親近,著實讓環小爺吃味了。兩家有了默契之後,任家便請了官媒來媒妁通言史家,兩家自然都滿意,緊接著就是擇吉行納采禮。任家不僅按大慶朝的規矩,依據任蘭芝從一品尚書的品級奉上“緞衣四襲,緞衾褥三具,金約領一具,金簪玉枝,金耳飾全副”的納采禮,還依照古禮送來一對大雁。史墨最滿意那對大雁的好寓意,忙讓人驚喜把大雁養起來。之後便是問名和納吉,史墨用金箋做了湘雲的庚帖,任家取回後自然在祖廟進行占卜——史小爺早就問來任探花的八字,著人簡單的合了一合,說起來只要屬相不是什麼“白馬怕青牛”、“雞狗不到頭”,一般占卜來的都是吉慶相合的。納吉過後便是擇吉日納徵,說白了就是任家把聘禮送到史家去。可偏偏就是這上頭傳出了閒話——任太太生恐小兒子成親後分家日子不寬裕,把原本就厚重的聘禮又添了五成去,擱進去不少她的私房嫁妝,反正人家史家早就放了意思過來,甭管任家的聘禮再厚,也是要給姑娘帶去夫家的。更何況,看人家那意思,聘禮厚了,人家姑娘的嫁妝也是跟著長的,總之不會叫任家吃了虧就是。他們兩家有默契,可外人卻不知,翰林院裡先前就有說史墨巴結任學金,賣姐求榮的,話傳的有鼻子有眼,等到任家的聘禮送上門,這話就更難聽了,明裡暗裡說史家姊弟貪任家的錢財云云。史墨歷來不看重這個,覺得嘴長在人家身上,叫人酸一嘴算不得什麼,可這會卻氣著了。本來麼,湘雲得了一樁好姻緣他心裡頭正高興,轉眼卻被人說的這樣不堪,生生把喜氣兒給敗壞沒了。史墨氣了兩天,賈環看不過,眼珠兒一翻給出了個主意,這才是前頭搬進青廣街大宅的緣由。史墨帶著姐姐和家眷搬進了青廣街,驚掉了一地眼珠子,那些等著看湘雲嫁妝笑話的人再不敢說甚。倒是沒人興風作浪說這宅院是任家送的,誰都知道這青廣街是什麼地方兒,除了諸王府所在,就屬這條街地點最好最金貴,任家就是腦子壞了也不會把這樣的地方給史家,莫說只是娶小兒媳,就是娶宗婦也沒敢送這樣的宅子給小舅子的。常人都是能想明白的事兒,可偏偏就有人鑽了牛角尖兒,嘴上不說,心裡頭認定這宅院是任太太的陪嫁,她私底下給了任學金,任學金又把宅子借給小舅子家作門面兒——任家大奶奶悶悶不樂了好幾日,她倒不會抱怨婆母偏心眼,嗯,她遵循的規矩就是不能質疑丈夫和翁姑,可人家卻把這歸咎到未進門的湘雲身上去了,長嫂如母,任大奶奶覺著這個弟妹忒不懂規矩,勢必進了門得好好教教!這樣為孃家算剝婆家錢財,是為不順父母;偏又讓三弟把通房都嫁了,是為善妒……搬進新宅後,曲靈槿頭一次出面辦了賞花宴,給各家的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