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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與史墨默契對視一眼,皆在裡面看到絲絲縷縷的小舅舅的手筆。倒是這晏經注意之處與眾不同,他問道:“這侄子呢,竟然始終不曾出現在人前?”江海笑道:“保齡侯這侄子本就聲名不顯,像是自小在老家長大,這事本來就與他不大相干,順天府衙也斷不會為了這等事提審個王公子弟,沒現身也是正常。要我說,這侄子也怪倒黴的,真真是無妄之災,若不是有馬侍郎那一齣兒,這事爆發出去恐怕就會烙上一個‘心懷不軌,使女誘親’的汙名了!”晏經看一眼史墨,桃花眼拋過來,笑嘻嘻道:“墨師弟也姓史,倘或與這史侯府還是宗親?”史墨但笑。他和賈環的身份被元澈掩蓋的嚴嚴實實的,書院中只有洞主知曉,史墨和賈環雖不懼同窗知曉,但賈家門風不嚴下人多嘴是有名的,仕子之中多有清高之人,他們能省些麻煩也是高興的。要說還有人能猜測一二,那就是眼前這位洞主親傳弟子的晏經了,畢竟史墨是童試第二名,賈環亦是名列前茅,這個被命去接他二人入書院的晏經心裡是有數的……元澈並不願讓外甥與保齡侯府沾染上,是以從認下這個外甥後就命人暗暗遮掩,後來又戴上一個賈環,正好保齡侯府和榮國府也是不願他們名聲傳揚出去的,竟是兩廂拍合,故而即便有人知道童試表現突出的他二人姓名籍貫,卻也並不知他們出身侯府、國公府。不曾提起的時候,他不會自己說將出來,可如今既然說起來了,史墨自然不願意欺瞞好友,這幾位師兄兼友人的品性他還是信得過的,因道:“的確是宗親。”晏經一愣,柴貫和江海雙雙驚詫看他。史墨含笑,端的是溫潤如玉,淡色的薄唇裡吐出幾個字。“我就是那倒黴侄子。” 40雞飛狗跳史侯府,脫胎換骨趙姨娘(中)40、雞飛狗跳史侯府,脫胎換骨趙姨娘(中)史家已是亂作一團,保齡侯史鼐請出祖宗家法要打死這個蒙羞門楣的孽子,戚夫人抱住他的大腿痛苦苦勸,史桂皮青臉腫的趴在那裡,滿臉怨懟,而小腹微凸不掩豔麗的素衣女子跪在角落裡嚶嚶哭泣。史鼐睚眥俱裂,氣的面如金紙,渾身打顫,恨不得倒回去這逆子出生之時一把掐死他,也好過如今惹出這彌天大禍來。正鬧的不可開交之時,下人戰戰兢兢來報:“大爺回府了,正往這邊來。”史坤一進大堂就看見父親頹唐,母親狼狽,小弟悽慘,還有一女子嚶嚶好不可憐,史侯爺長子最是個恪守規矩,死板嚴肅之人,見狀就眉頭輕皺,眼裡閃過不認同之色。一板一眼給父母見過禮,這位坤大爺才道:“桂哥兒惹得禍我都聽說了,實在太不像話!父親母親也勿氣了,只待日後好好教導歸束他便是。只是才出了這樣的醜事,父親就要打要殺,在傳將出去,豈不是又鬧的謠言四起,於我保齡侯府清譽實在無利。”史鼐舉著板子的手再也支援不住,蹬蹬退了兩步,沒在看地上的戚夫人和史桂一眼,只氣喘吁吁地對史坤道:“坤兒,跟為父書房來,日後為父和這保齡侯府也只能指望你了……”話說的有氣無力,灰心喪氣,可還不是史坤那句話打到了他的七寸才這般輕易了事?這父子二人雖一個奸猾一個古板,但卻是一脈相承的為利好名,一樣的汲汲高位權勢。史桂趴在冰涼的地面上,雙腿臀上都腫脹劇痛,他倒是個脾性倔強反叛之人,咬著舌尖一聲不吭,聽到親兄的話,也只是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厭惡,對父親兄長的離去眼睛都不眨一下。待史鼐拂袖而去,角落裡那白衣女子慌忙膝行上前,淚水撲簌簌的掉:“二爺,你還好罷?都是賤妾的不是,連累你至此。”史桂這時面上方出現一抹溫暖柔和,勉強說道:“無事,爺自小捱的打多了,早就練就一身鋼皮銅骨,耐打得很呢。”那白衣女子淚眼盈盈正待說話,卻見前方跪坐在地上的戚夫人驀地轉過頭來,風韻猶存的臉扭曲著,好似地獄裡爬上來索命的惡鬼修羅,眼裡滿是怨毒的死盯著她。“賤人!你還敢說話!要不是你這騷狐狸精、喪門星,我兒何以至此?還連累了老爺!若不是,若不是……哼!看我日後怎麼收拾你!”卻是連風度儀表都不顧了,戚夫人尖刻大罵,若非顧忌那女子懷有身孕,恐怕就要上前拳打腳踢了。那白衣女子,正是碧喜,嬌豔的臉變得蒼白無比,楚楚可憐哭道:“賤妾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只求太太叫生下這孩子,日後要打要任從吩咐!”一口一個賤妾,將戚夫人氣的一口氣上不來,忍不住大耳刮甩上來。奇怪的是方才面對這碧喜還面帶溫暖的史桂,此刻卻是譏誚的清看著,由著這兩個女人哭鬧,只戚夫人控制不住要踢這女人肚子的時候才出聲阻止。“母親,碧喜還懷著身孕。母親不看僧面看佛面罷。”戚夫人腳下一緩,雖恨不得把眼前這狐媚子百般折磨死以消心頭之恨,可到底是顧忌著她肚裡的那團肉,畢竟她如今都是幾十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