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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風兒還沒刮過去,皇上又連連封賞六宮,不僅是舊年有資歷娘娘被升了位份,更是提拔了不少貴人常在低位份,就是貴妃也又有了一位,卻是管著皇上錢袋子內務府大臣吳天佑之女,被尊為吳貴妃,而新晉貴人裡頭,有一位也是近來頂頂受寵,稱作周貴人,聽說除了初一十五在歇在皇后娘娘宮裡外,一月裡足有二十來天在這位周貴人合歡殿裡呢。緊接著,這自打今上繼位來頭一回這樣大動靜晉位封妃餘熱還沒散,就又有一道旨意被宣,打破了一池春水,竟是今上恩准每月逢二六日期,準后妃椒房眷屬入宮請候看視,並且加油重宇別院妃嬪,可啟請貴人歸家省親!這是天大榮耀呀,別說這后妃母家大都是勳貴富庶之家,就算是庫中空虛人家,就是借,也要聚集錢財修蓋省親別院呀!一時間如洛陽紙貴一般,都城磚瓦木石,金銀器皿都供不應求,各個鋪子緊急進貨調動之餘,還是隻能先緊著身份貴重人家先給貨。何謂貴重人家?這裡頭可有意思緊,這貴重二字,不看爵位不比官威,只看這後宮裡頭誰風頭最盛!那周貴人父親不過是個五品小官兒,也沒有爵位在身,都城這樣人家多著呢,琉璃瓦掉下來一塊砸到十個人裡就有三兩個比他尊貴,可就是這樣,那些百年老店也是把好東西緊著他家裡去使,其他再高貴人家也得靠後,為什麼呀,不就是因為人家女兒得寵麼?就傳出來他家下僕話,話雖輕狂粗糙,可有理呀,瞧人家買辦挺著個碩大肚子,滿面紅光對底下人道,“任他是一品二品母家又如何?這省親看是今上看重!咱們家啟請內廷摺子一上,就被大公公擱在了前頭,說是頭幾個省親咱們貴人娘娘必站一份兒!這自然是先省親先蓋省親別墅,那些不被看重,著急忙慌蓋了又有什麼意思,難不成等三年五載落灰不成?”各式各樣閒話被傳邪乎,可明眼人都看著呢,這修建省親別墅,三家是耗上了,山水花鳥,亭臺樓閣,金銀器皿,樂器行頭……周家盯著吳家,吳家瞅著賈家,賈家瞥著周家,三家兒不讓,非得比過,一時銀子如流水,手筆大讓人咋舌。史墨合上賬本,揉揉眉心,笑道:“這三家家底子可真是厚,從他們指頭縫裡漏出來這點,就趕咱們上年一整年純利了!”“這也是腦筋轉快,聽到這信兒就讓人從江南收了這麼些貨過來,要不然,現在再去採買,拍馬也趕不上了!”賈環眼睛裡都是爍爍神采,他是真佩服史墨這做生意腦子。史墨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他能說這是沾了‘先知’光麼,自打他手裡有本錢那天,就讓人在江南租了倉庫,這幾年源源不斷往裡面填充,他這白馬布行賣那些時新料子也俱是從自己手裡買來呢,是別人不知道罷了。不僅這個,就是如今那些百年老店從江南高價買來怪石木料,也有不少是自己存貨,天知道就在七八個月前,那些玩意兒還都是僅僅比泥土貴東西。咂巴咂巴嘴,“可惜了,本錢少,那些貴重木料,翡翠寶石咱們沾不上手,看那初霖樓,不就是藉著各家修建省親別墅巧宗兒,不僅成功在都城站穩了腳跟,更是比那些百年老店還要興旺。”賈環搖搖頭,他還是覺得墨哥兒厲害,那初霖樓是不錯,可他背後東家不知道是什麼大來路呢,有權勢有本錢,賺錢自然不難,可史墨卻是隻靠著自己,幾個月就賺下了別人半輩子都拿不下金銀來。與此同時,擺弄著扇墜坐在書房聽屬下回稟元澈點點頭道:“叫掌櫃把存貨都拿出來,把初霖樓庫房一個月內清乾淨罷。”下首胖胖管事有些捨不得,瞟瞟主子神色小心翼翼道:“爺,咱們不等等,這建省親別墅風頭還要好一陣才過去呢,那些都是好東西,價錢有漲呢!”元澈睨了他一眼,管事忙跪下去,元澈淡淡道:“孫管事,太貪心了可是要遭天譴。”哼!蠢貨!後頭那些人家是能輕易摟銀子麼?先頭這三家,是越張揚死越快人家,不說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賈家和小人得志微不足道周家,那內務府吳天佑,本身就是個被今上猜忌記恨卻不自知主兒,他敢這樣大把大把從他身上刮油水,那是因為他肯定今上必會法了,看著倒似先前大老爺還在時模樣。”史墨聽聞,心內一哂,這戚氏是巴望著他像他那個便宜爹似病怏怏早死罷。見史墨只笑不語,戚夫人掩嘴,對這侍候丫鬟婆子笑道:“喲,們墨哥兒這是害羞了呢,果真成了大人了,好好!”頓一頓,又笑道:“聽說如今習文學武大有長進,叔叔也欣慰很,大了這外頭事情自然由自己做主,可屋裡……”不等戚氏說完,史墨便打斷她話,驚喜道:“果真?嬸母說果真?這外頭事由自己做主?那侄兒就拜謝嬸母、叔叔了!”說是拜謝,可史墨膝蓋都沒彎上一彎,只拱拱手。戚氏一噎,她本來是度著這年歲少年人最喜人拿他當大人對待,才投其所好說這麼兩句,實際上正是為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