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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瓜包是王東的媽。據說58年的時候,王東他媽從河南要飯來了這裡。那時候,王東他爹已經快五十歲了,打著光棍。一看下街來了個大姑娘,就把她領回了家,三個番瓜包子打發了她,雖說全家老小捱了餓,可畢竟人家最終成了老王家的媳婦↓長得很醜,像李逵。王東的爸爸更醜,像李逵的哥哥。王東上面的兩個哥哥都像李逵。王東在他們家算是一個異類,不醜,應該算是很漂亮,像西門慶。這樣,街面上就傳言王東不是王家的種兒,番瓜包偷漢子,是個婊子。番瓜包到底是不是個婊子誰也不知道,因為找遍了下街也找不出哪個人長得像西門慶,也就是說,王東的根兒到底在哪裡,是個未知數。
林志揚他媽過足了嘴癮剛回家,番瓜包就打上門來了,一醜一俊,一胖一瘦,二位巾幗就戰成了一團。我媽說,那天整個下街雞飛狗跳,揪下來的頭髮滿街飄,就像下著一場黑雪。大人打,孩子們也沒閒著,骨碌骨碌滿街滾。兩家的男人倒是挺有意思,起初指指戳戳地對罵,後來雙雙不見了。大戰結束之後,老婆孩子們在小樹林裡找到了他們,倆混蛋在喝酒,“哥倆好、五魁首”的划拳聲此起彼伏。街上人說,這倆混帳東西在廠裡是師徒,關鍵時刻抹不開面子,乾脆不打了,裝糊塗。後來,儘管孩子們還在一起玩耍,兩家的大人就不說話了,兩家的爹師徒還是師徒,只是再也沒在一起“哥倆好”過。
我一路飛奔一路想,肯定是王東把林志揚給砍了,他以前說過,別看我跟揚揚平常有說有笑,心裡想什麼自己都明白,現在我給他面子那是因為他比我大幾歲,還是鄰居,他再拿我當小孩使,早晚讓他好看。王東這傢伙打人可夠很的,有一次我們去小灣碼頭釣魚,因為佔地方,跟人吵吵了就句,他抓起馬紮就把那個人給砸倒了,那個人躺在地上告饒,他不答應,蹲在人家的頭頂上繼續砸,直到那個人不能動彈了為止。我倆往回跑的路上,他說,打人就應該這樣,一次性砸“挺”。
跑到蘭斜眼家的那條衚衕的時候,我汀了腳步,等家冠追上來,我問:“打死誰了?”
家冠吼吼地喘氣,手指對著我家的方向一個勁地哆嗦:“死了,死了……大個子,金,金高。”
金高?他不是已經走了嗎?他那麼威猛的一個人,誰那麼牛,能把他給打死?
我避開幾個往前湧的人,一把將家冠拉到了衚衕裡的一個草垛後面:“你說誰死了?”
家冠好歹把氣喘勻和了,揪著胸口說:“是金高,就是爛木頭領來的那個大個子……剛才你走了,胖子從東胡同那邊跑進來了,後面跟著金高。金高追著打他……揚揚上去攔他,說了沒幾句話,揚揚就被他摔倒了,然後他就踩著揚揚的脖子讓他喊爺爺。王東過去拉他,他把王東也放倒了,堆在一起用腳踢腦袋……”“喘口氣,慢慢說,”我一邊盯著我們家的方向,一邊點了一根菸,沉聲問,“胖子又怎麼惹了他?”家冠說:“誰還來得及問?我都嚇傻了,想往你們家跑,去找一哥←看見我想跑,追過來把我也踢倒了,說,誰跑誰死—回頭去又踢揚揚……這時候王東哥已經翻牆跑了。我還沒看清楚,金高就倒下了,滿臉是血。我看見揚揚舉著一把菜刀剁金高的腦袋,一剁一溜血,一陣就剁沒氣了,我估計他真的死了。”
完了!我感覺腦子一下子空了……林志揚這下子麻煩大啦,狗急跳牆,可這牆跳得也太有“實力”了。
林志揚肯定是完蛋了,不說警察抓你,就是金高的兄弟也放不過你了。
我摔了菸頭,猛地一推家冠:“你趕緊去找王東,讓他來我家!”
說完,我箭步往我們家的衚衕方向跑去。
剛衝到衚衕口就看見幾個穿白大褂的人架著滿身血汙的金高走了出來。
他沒死?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憋在毛孔裡的冷汗一下子全出來了。
“哎,別動我啊,誰動我,我跟誰急啊,”我哥在金高的後面跟幾個警察在拉扯,“我可什麼也沒看見,你們這麼對待一個失足青年可是違反政策的。”他的口氣有些無賴,像是在說相聲。那幾個警察的臉色蒼白,不知道應該抓住我哥的胳膊還是應該放開他,前後挪腳,類似在跳踢踏舞。我哥看見擠進來的我,衝我一笑:“你看看,他們這是什麼態度?你可以作證,剛才我在這裡沒有?”王東從側面擠過來,一把拽開我哥身邊的一個警察:“別動手啊領導,他根本就不在這裡,剛才我在這裡,我什麼都看見了,你們問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