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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斷定二老爺下面的話該說到賭場上去了,這叫三句話不離本行,但二太太這次猜錯了。
二老爺吱的一聲把酒盅兒裡的酒喝了,兩眼已經覺得有些模糊,打了個飽嗝兒,噴出一口酒氣,才說,這人就更是這麼回事了,什麼積善積德的話都是放屁!修橋鋪路雙瞎眼,殺人放火兒女多,這才是對的,你們知道了吧?
大老爺很想說純粹是無稽之談,但疑心二老爺的話是有所指,又覺得跟二太太的事確實是有違天倫,所以就把衝到嘴門的話又咽回去了。大老爺不同於二太太,二太太坦然自若。
二老爺喝乾了那一壺老白乾,任何話也不說了,頭一歪就軟下去了,終於爛醉如泥了。
大老爺支使丫頭們說,把二老爺抬到西套間屋裡去。大老爺跟大太太平時睡東套間,大太太有了身孕後,絲紅跟大太太睡,大老爺就睡西套間屋。
現在二老爺酩酊大醉,大家的飯還沒有吃完,多少敗了些胃口。在大老爺放下飯碗之後,大太太二太太和絲紅也就不吃了。
在客人散去之後,大老爺說,就讓萬秀在這兒睡吧,多蓋一床被子彆著了涼。
杏花和丫頭們收拾碗筷,二太太趕緊將二老爺安排在炕頭上睡,炕燒得很熱,完全用不著蓋兩床被子。
大太太在回東套間屋裡之前,很關切地跟大老爺說,你還是到那邊跟我睡吧,讓絲紅回廂房去睡,行不?你也要早些睡。
大老爺說,也好,只一宿,反正明日便上路了。
這樣一來,大老爺跟二太太夜裡相會的機會基本上不存在了。
二太太在攙著大肚累贅的大太太回東套間屋去的時候很無奈地看了一眼大老爺,大老爺就明白二太太是怎麼想的了。
大老爺坐在堂屋裡喝茶,他今天不準備到街上去巡視鋪面,他想著大太太剛才讓他到東套間屋睡的意思,又想著二太太剛才看他的眼神,再想著二老爺蔣萬秀說的那些尋不清來頭的話,腦袋裡就有點亂了。
二太太從東套間屋裡出來,穿過堂屋到西套間屋裡看二老爺,沒有跟大老爺搭言,因為東套間屋裡的大太太什麼都可以聽得到,在堂屋裡收拾碗筷的杏花和丫頭們更是耳明眼亮。
二老爺吐了沒有?二太太問絲紅。
絲紅說,沒有,一直睡著呢,連個身也沒翻。
二太太給二老爺掖了掖被子,看著瘦猴兒一般的二老爺,心情十分複雜地搖了搖頭,然後坐在炕沿上。
絲紅勸二太太說,沒事,大正月裡多喝點酒沒事,天又冷,再說二老爺都好些天沒有回來了。
二太太說,這都是他自找的。
絲紅笑笑說,二太太回去吧,這邊有我伺候二老爺就行了。絲紅比起杏花來不知伶俐了多少倍,甚至秀兒也比不上她。
二太太心裡很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銀杏谷那邊去睡,不禁憂傷地嘆了一口氣。
絲紅勸二太太說,二太太不用往心裡去,二老爺又不常喝酒,許是今兒他贏了錢高興,多喝了一些,也沒有什麼,其實二老爺也是個好人。
二太太也不說什麼,起身回銀杏谷那邊去了。
大老爺並無心思飲茶,起身進了大太太的東套間屋。大太太正仰靠在炕上,背後墊著一卷鋪蓋,見到大老爺進來,大太太就讓大老爺坐在她的身邊,握了大老爺的手,久久地看著大老爺,滿臉憂慮之情。
大老爺看著面色發黃的大太太,想著她肚裡的孩子,覺得十分對不起她,說,你不必擔憂,天津之事憑了老太爺的舊識,並無大礙,倒是你讓我放心不下。
大太太就哭了,說,家裡的事你儘可放心,我動不了還有二太太呢,再說還有高鷂子他們,沒什麼可操心的,你安心去天津把官司打了,這是大事,人命關天,別讓費老爺子出個什麼好歹,再說北京保定的買賣你也順便去看看,別再弄出天津那樣操心的事來。
大老爺說,你儘管放心,多則一個月,少則半個月,我就回來了。
但是大老爺和大太太心裡都明白,個月期程不可能趕得回來,大老爺清楚,到了二月大太太很可能就分娩,天津又不可不去,這是一件不能兩全的事。
大太太說,無論如何要把事情辦妥再回來,家中的事不要掛心,要多穿些衣裳,別弄出頭痛腦熱來,沒人照管你。
大老爺點頭,準備耐心地聽大太太喋喋不休地說下去,但大太太緘口不說了,抹了臉上的淚,還是一臉的憂慮。
大老爺不想讓大太太難過,就把話題岔到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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