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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及時地協助了郭氏兄弟宛如蟒蛇出洞的招數,它在趙鐵手的臉上展翅伸爪,撲抓跳躍,趙鐵手的眼睛無法睜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丟得一乾二淨,於是郭氏兄弟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同時將兩把鋒利的殺豬刀插進了趙鐵手的胸膛。
趙鐵手自然是一命嗚呼了。郭氏兄弟在愣怔片刻之後,衝著在場驚得目瞪口呆的鄉親們抱拳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今天我們兄弟殺了趙鐵手與你們無干,自古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們兄弟這就去板城拘捕房投案自首,日後要是有官來查,望鄉親們給做個見證。說完,兄弟二人丟下血淋淋的刀子,頭也不回地走了。隨後趕來的郭氏兄弟的兩妯娌媳婦,見了這個場面,立刻都暈了過去。郭財媳婦懷裡不滿週歲的孩子哇哇地啼哭不止,他的名字叫郭雀兒。
郭氏兄弟先是活埋了啞巴,然後又用殺豬刀捅死了趙鐵手,這都跟保和堂蔣家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有一個深遠的問題牽扯上了二太太,在二老爺蔣萬秀死了那陣子,趙鐵手曾託了鎮西石碌碡親自上保和堂提親。
大老爺蔣萬齋聽說趙鐵手願意拿出大西河邊的二十畝墒地給保和堂,討二太太做個偏房,一張臉立刻變得煞白,山羊鬍子直抖,指了石碌碡的鼻子顫了聲兒說,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好像是石碌碡要討二太太做偏房一樣。
以趙鐵手的心思,這是一件對大老爺蔣萬齋有利的事,保和堂的家產從此歸了一個人,還白得二十畝墒地,這又何樂而不為呢?卻沒想到蔣萬齋回絕了他。
趙鐵手一生豪強霸道,從未受過如此羞辱,發誓要跟保和堂蔣家勢不兩立。以保和堂蔣家的名譽地位,趙鐵手當然奈何不得,但總算是生出仇隙了。這件事除了二太太矇在鼓裡之外,玉斗有許多人知道。蔣萬齋之所以直截了當地提出要納二太太為二房,不能不說有先下手為強的因素。
事情到這裡兩條人命官司仍然跟保和堂蔣家沒有必然聯絡,問題出在那兩把殺豬刀子上,上面清清楚楚地鑿了保和堂的字樣。一般地說這也沒什麼關係,有許多有名的鐵匠鋪子在自己打造的器具上都打上戳記或者自己的名號,比如說張小泉的剪刀,十八子的切菜刀等等,他們不可能因為自己打製的工具成為殺人兇器而承擔法律責任。仍然需要說明的是,八十年前的保和堂不是開鐵匠鋪的,當然也就賣不出鑿有保和堂字樣的殺豬刀子,鑿有保和堂字樣的殺豬刀必定是保和堂定做的特製用具。
保和堂的殺豬刀成了殺人兇器,殺人犯郭氏兄弟是保和堂蔣家的佃戶,被害人趙鐵手與保和堂蔣家素有仇怨,這樣一羅扯,保和堂和人命官司就有必然聯絡了。
前來保和堂提拿疑犯的肯定是段四。段四像往常時候一樣,帶了一個隨從,騎著馬從玉斗的街面上走過,馬掌敲擊在石板上發出咔咔的響聲。馬走得不緊不慢,馬上的段四悠然自得,絲毫看不出是來抓疑犯的。兩匹馬甩著粗長的尾巴,嘴裡噴著響鼻兒,毛皮油光閃亮,走起來雄壯的馬脖子連著馬頭上下有力地聳動。街上的人都傻不稜登地看著段四和他的隨從進了保和堂。
除了大老爺蔣萬齋,保和堂上下所有聽到段四說話的人都驚得瞠目結舌,恍如晴天霹靂,大禍從天降,保和堂攤上人命官司了!不算大老爺和護院房的人,保和堂知道街上出了人命的人還不多,突然跟保和堂的大當家聯絡在一起,沒有人相信這是真的。
大太太幾乎嚎啕大哭,抓了段四的胳膊不放,顫了聲兒地說,段兄弟你得幫忙,你得幫忙啊!她忘了以前一直稱段四為花溜棒槌的事。
與大太太相比,二太太要冷靜得多,當然已經沒有心思再給肚裡的兒子哼小曲兒了。二太太非常自信十天前活埋了啞巴及殺了趙鐵手的事跟保和堂沒有任何干系,也自信聲名遠揚的保和堂對別人的栽贓陷害最終定能沉冤昭雪。臨危不懼和處變不驚是二太太向來就有的品性。
二太太說,雖說世上的事兒是是非非紅口白牙地說不清楚,可是自古以來冤有頭,債有主,萬事總有個水落石出,保和堂決不能平白無故的受奸人陷害,就是拼了保和堂的家底兒,也要把這場人命官司做個清白了斷。
弟妹所言極是!一直未開口說話的大老爺蔣萬齋本來坐在太師椅上喝茶,看著大太太和使喚丫頭們亂做一團都不表態,倒像是沒事的人一般,聽了二太太的一番話,滿心的欽佩之情脫口而出,他說,保和堂決不會因了這場無中生有的人命官司而汙了百年清譽,想我保和堂蔣家世代安分守己,當年老太爺官至七品而辭官不做,甘願回鄉為民,也是因了官場黑暗,擔心有朝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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