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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吃了你那顆花生仁。
官杆兒被麻臉婦人擰著耳朵出大門的時候,紅連腰出來了,她制止了麻臉婦人。
紅連腰說,放開這孩子,花嫂,你去伺候我媽吧。聲音果然嬌媚好聽。
麻臉婦人鬆開官杆兒,一聲不吭地進北屋去了。官杆兒手摸著耳朵看著這個奇形怪狀的女人,她的軀幹像個水甕,胳膊腿擺動著,像四根棒槌,花嫂?官杆兒想到了一頭老母豬。
在保和堂長工房後面的養豬場裡,外號豬蹄兒的飼養工將一頭稱為花嫂的老母豬伺候得無微不至,因為花嫂每年都要為保和堂下一窩豬仔,不多不少正好十隻,並且每隻都能長大出槽,無一夭亡,豬蹄兒逢人便誇獎他的花嫂如何如何好懷道,儼然如他的老婆一般。再想想這個麻臉婦人,恐怕一生也難嫁漢生孩子!於是,官杆兒便把這麻臉婦人的可惡原諒了。
紅連腰對官杆兒說,紅門有門規,不跟沒有成年的男人做生意。
但是,紅連腰看到官杆兒從口袋裡抓出大蘆花公雞,就改變了主意。本來她應該把只有十來歲的官杆兒訓斥一頓,告訴他尋花問柳是大人的事,但是她貪官杆兒手上捉的大蘆花公雞。
紅連腰知道東西還沒有長成的官杆兒不可能幹得了女人,只是好奇,就想糊弄他,說,你偷了保和堂的大公雞來幹什麼?要是讓保和堂的人看見還不打死你?紅連腰知道官杆兒是保和堂放牲口的。
官杆兒說,沒人知道,這大公雞很肥,有三斤多。
紅連腰說,你這麼小就想嫖女人,你知道咋弄啊?
官杆兒就笑,笑得很下流,用眼盯著紅連腰的褲襠說,誰不知道咋弄?脫了褲子弄唄。
紅連腰也笑,笑得很放蕩,笑完了就哄官杆兒說,你那拉尿的小雀雀兒還沒有顆花生仁大,肯定弄不了,等你大了才能弄,這會兒我讓你摸摸奶好不?你給我這隻蘆花公雞。
官杆兒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很堅決地說,不,我不摸奶,我早就摸過我媽的奶了,我要看你腿襠里拉尿的碕,我不弄,只看看就行了,給你這隻大公雞,咋樣?
紅連腰遲疑了一下說,我這兩天正好來紅了,就是鬧月經,你懂不?髒髒的,全是紅紅的血,不好看,你還是摸奶吧。
官杆兒鼓著蛤蟆眼看紅連腰,吃不准她是不是撒謊,但他的確有點怕見到紅紅的血,他弄不懂鬧月經為什麼要流血,但不想追究下去,興趣也隨之大減,很沮喪地說,那就拉倒吧,我把這蘆花公雞拿去殺著吃了。
紅連腰當然捨不得把到手的好東西丟了,說,這樣好不?你先把大公雞給我,等過兩天我不鬧身子了你再來看。紅連腰還真想脫下褲子來讓這個毛孩子看看,不巧的是這兩天她真的在鬧月經,這會兒正衝,馬布子溼溼的。
官杆兒自然不會上這當,說,那下次來看的時候再重新給你抓一隻,這只不行,我正準備殺了燒著吃呢。
紅連腰把臉板了說,哼,我立馬就去把這事告訴高鷂子,看他不扒了你的皮!偷東家的大蘆花公雞嫖女人?
官杆兒就怕了,他知道要是讓高鷂子知道了,一定饒不了他,遲疑了好一陣兒才說,那好吧,給就給你,但下次我來的時候一定要看你的碕,要不我就跟高鷂子說是你讓我偷的雞。官杆兒現在有點恨紅連腰了,他在心裡罵她破鞋!
紅連腰說,行行,下次來一定讓你看,讓你看個夠。說著趕緊從官杆兒手裡接了大蘆花公雞,只怕他又反悔了。
官杆兒無精打采地出了紅連腰的家門,這時候天剛擦黑,已經誤了吃飯的時候。官杆兒很沮喪,低著頭往回走,正好路過郭家,隔著低矮破爛的院牆,他看見郭家兩妯娌媳婦在院子裡用簸箕簸秕豆子,一邊簸一邊惦記投案自首的男人,她們還不知道已經判了死刑了。
官杆兒就多嘴說,回不來了,大老爺說明年春天就砍他們的頭,你們還等什麼,死了心吧。
郭家妯娌媳婦看清了說話的是官杆兒,當然相信是真的了,於是郭福媳婦手腕一軟抓不住簸箕,一頭栽倒,暈過去了。
保和堂因為春天的時候給所有的佃戶都放了貸,秋天的時候就要把租子和借貸的糧食收回去,儘管年景極好,但佃戶收回的糧食也去了大半。東家收的自然都是好糧,糠糠秕秕的都留下來,佃戶們把這些扇簸出來,有點半籽實的要作口糧吃,糠秕就喂牲口了。
郭家妯娌媳婦就是在扇簸秕豆子,準備著湊在一起碾雜麵。雜麵是一種豆子面,亂七八糟的豆子湊在一起碾成面就是雜麵,雜麵一般都是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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