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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少林向陸明遠報告的“六合彩”圖報被公安截獲,卻是由香港那邊把每下一期“六合彩”報報樣透過因特網傳送到韓少林這邊,由韓少林手下把接收到的報樣下載,製作成“六合彩”報,再批發給各販賣窩點。這些“六合彩”報是用“四字詩”、“白小姐玄機詩”、“濟公送碼詩”、“曾道人玄機排期表”、“《班竹系》特碼錶”等來判斷下期的特碼、平碼和波色,被彩民奉若發財寶典。不料這次韓少林馬仔“全豬腦殼”才把“六合彩”報從印刷廠運出來,就被門前區公安局巡警撞見抓獲。
為安全起見,陸明遠只單線和韓少林聯絡。韓少林下面則有數十個投注站接受彩民的投注。這些負責投注站的大多是地霸,交際廣闊,在接受彩民的投注過程中,對那些較熟悉的彩民可以接受電話下注,此舉大大減少了被公安機關圍剿的風險。也有些投注站和當地公安機關暗中勾結,這就使得本是非法的地下活動在有些地方變得公開化了。但這些投注站必須在出碼前把單據匯總傳真給韓少林,待到碼出來後,他們從中抽取百分之十的佣金(包單包雙除外),再剔除退賠彩民部分,然後全部透過銀行打至陸明遠提供的賬號。如果賠償金額不夠,陸明遠則讓人透過銀行把所差數額打給投注站負責人,用以賠償彩民。
大莊家 第二章(2)
這已不是陸明遠“六合彩”這塊第一次出事。陸明遠老早就防備著,實行的是單線管理,不可能馬上牽扯到他來。就算“全豬腦殼”供出韓少林,只要韓少林不供出他來,他也一樣沒事。再說了,政府對莊家大都採取經濟處罰,對他們來說這不是問題,這隻怕是地下“六合彩”撲之不滅反而像春風野火催生的野草一樣得以迅速蔓延的原因所在。這不是什麼刑事大案,“全豬腦殼”聰明的話,死挺著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知道,然後他花個兩萬塊錢把他撈出來就得了。
陸明遠跟幸義是哥們兒,他們的關係甚至要超過偉哥。他們一同入伍分在一個班,又一同轉業,陸明遠進了銀行,幸義則進了公安系統。什麼是哥們?時下流行的段子如此定義:“一起扛過槍,一起下過鄉,一起同過窗,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贓。”現今幸義是市公安局經濟犯罪偵查支隊隊長,根基很深,在公安局是個實權人物,有傳言說他將升任副局長。陸明遠未下海前,幫幸義做生意的舅子貸過好幾筆鉅款。當初韓少林找上他來,陸明遠決定幹就是因為有幸義這層關係。坐莊“六合彩”是金利投資公司成立之後的事了,當時為搞還是不搞讓他好一陣猶豫。只是後來想到既然下海了,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不幹都等於浪費了人脈資源。地下“六合彩”是犯法,他的投資公司還不一樣犯法。私募資金、跨境匯款,那只有國家銀行才能乾的,正兒八經的生意哪有這種偏門生意來錢。自從幹投資公司以來,他對這中間的坎坎道道最是熟諳不過。最重要的是地下“六合彩”太來錢了,每出一期碼等於開動一次印鈔機。
幸義的電話來了。
幸義一開口就問:“陸總這會在幹什麼壞事?”
陸明遠看著邵怡,怪笑道:“幸隊長已幹完了壞事?你家小琴可滿意?”
幸義不去答小琴滿意不滿意,笑著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受黨的多年培養,一心為公,幹好不幹壞。”
陸明遠笑了笑說:“是呀,我倒忘了我們幸大隊長受黨的多年培養,把這精神都帶到家裡去了。用黨的精神治家愛自己的女人,怕也只此一家,難怪小琴每天臉飛紅雲,渾身上下都擰得出水來。澡也洗了,是不是準備用黨的精神真刀實槍地幹開了?”
幸義大聲說:“在邵怡那兒吧?把電話給邵怡,我倒要問問她你是怎樣揮拳弄棍的。”
玩笑得差不多了,幸義說:“哥們有事嗎?”
陸明遠說:“剛才門前公安局把一個朋友弄進去了,你看能否瞭解一下是怎麼回事。”
幸義問:“急吧?”
陸明遠不想把話說得太直白了,那樣會讓一側的邵怡誤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只說:“我等你電話。”
估計幸義的電話還要會兒,陸明遠去了浴室,把自己泡在浴缸裡。他也不去想“全豬腦殼”會不會供出韓少林。雖然他沒跟幸義具體說事情的原委,但幸義幹了近二十年的公安,對這方面自有他的一套。他坐莊地下“六合彩”的事,幸義是知道的。在他正式操作開來後,一次兩個人一塊時他很有藝術地說了。儘管是哥們,但以幸義的身份和這件事上的敏感也不便說得太直,讓幸義心裡有個底就是了。有兩回負責投注站的接單人被抓,還是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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