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3/4 頁)
的心對於現象世界所能做及所不能做的描繪。由佛及柏拉圖至柏克裡及康德以至最現代的自然科學家,那張想及人類意識所能知道現象世界背後真理能力的人類意識圖,真的是像一個人用他的背向著一個洞口。柏拉圖在他的“理想國”這樣說:
〖我說,現在讓我用一張圖來顯示我們的天性已離開蒙昧多遠或全未離開:你看!人類生活在一個地下的洞穴裡,這個洞穴有一個口向光開放,光線連到整個洞穴。他們從童年起就住在洞穴,而他們的雙腳及他們的頸項都被鎖著,以致他們無法轉動,而只能看見前面的東西,因為被那條鎖煉所妨礙,不能轉動他們的頭。在他的上面及背後有火在遠處發光,在這些囚犯及火光之間有一條上升的路;如果你注意看,將會看見有一道矮牆沿著路旁建築,像玩木偶戲的人前面那道屏風一樣,他們在這道屏風上展示木偶。
我看見。
我說,你看見人們正沿著那道牆經過,攜帶著種種器皿,木製、石制,及其它材料製造的動物雕像,在牆外出現嗎?
你已展示給我一幅奇怪的圖畫,而他們是奇怪的囚犯。
我回答說,像我們自己一樣;他們只能看見火光投射在洞穴的後壁上他們自己的影子及別人的影子。
對,如果他們永遠不能轉動他們的頭,除了影子之外,他們能看見什麼東西呢?
而那些用同樣的情形抬過的東西,他們也只能看見影子嗎?
他說,對……
我說,對於他們,真理實在不過是形像的影子。〗
柏拉圖洞穴的比喻放在現代科學的眼光中來看,是超乎我們所能估計的適用和正確。愛丁絲說:“真正瞭解物質科學所談及的是一個影子的世界,是近代最有意義的進步之一。”而傑恩斯追求以太的量子及波長的時候說:“人們已開始覺得這個宇宙看來像一個偉大的思想,多過像一架偉大的機器。”量子的確成為物理學上的困惑。量子是我們首先看見物質及能力渡過不可見的邊界的地方,使我們確認對於物質的老概念已不再適用。當我們對物質作進一步的探究,到了把次原子的極小量充以一百萬伏特的電,我們簡直是失去了它。這是令天輿論的客觀趨勢。
柏拉圖說得對,我們所能看見及知道的,只是一個影子的世界。我們官感的知覺,只能給我們一個現象世界的圖:這是理性所能告訴我們的一切;在現象的背後是本體,物自身,我們永不能憑我們心的推理來知道的絕對真理。多麼可憐!這是對於人類缺陷的悲哀的宣告:它是以官覺的知識為根據,自然的東西的存在是知覺而已,我們所認為存在的不過是知覺,且可能是一種幻覺,我們的體質註定我們要隔著一張幕來看東西,而永不能和絕對真理面對面。盡我們所想做的來做,某些東西仍常留在後面:即是那些可知世界的剩餘區。這是對人的智力的侮辱。他心智絕境的悲哀的宣告。對此,人自覺無力反抗。佛曾宣講它。柏拉圖曾說明它,一群獻身於對機械及攻擊人類知識定律總歷世紀之久的哲學家,傷心地承認它,而新近的科學證實它。因此讓我們謙卑地接受它,且知道我們是站在什麼地位。
我們是揹著洞口而坐,而我們所能看到的,只是一行列的影子,投射在洞壁上的人、動物、用具,及植物的影於。我們可把被鎖在官感印象上的奴隸圖擴大,除了光及影子之外,加上聲音、臭味,及對熱和冷的感覺。我們可學習在一切東西在上升的路上走過的時候,把驢叫聲和驢,牛叫聲和牛,狗吠聲和狗,聯結起來;而我們可對我們自己說,那些長耳朵的動物作驢叫聲,那些有角的動物作牛鳴聲,而那些小而多毛的動物作狗吠聲。用同樣的方法,當一隻駱駝或一隻馬經過的時候,我們可以喚出一種不同的臭味,而在晴、陰、陣雨的比較間,感覺到熱和冷。我們可從經驗中學習把幕上活動驟雨的影子們聯想為雪,及把斷續的直線解釋為降雨。雖然我們可以做這一切,我們對外面真實世界的知識仍然是完全靠賴官感的印象被一個能推理的心所接受,造成聯想、認識,而成為我們所知的世界。
但在影子之上,是日出與日落之間光線及顏色的奇妙變換,而我們甚至可描繪颱風及雷電摧毀一切的聲音。現在在這些被這樣鎖住以致無法周圍轉動他們頭的奴隸中,有些比別人更為不安的活潑的心,忙於思索風聲和大風雪聲的分別,及氣溫與光線變換的關係,日和夜的真確長短在連續季節上的意義。在那些這樣鎖著的奴隸中,一個有點關於視覺知識的如牛頓的心,可能思考一種光源的存在,太陽,且從晚上擴散的光推繹出月亮及星星的存在。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