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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的老父親再也不必天天擔驚受怕了!
一個士兵的戰地日記(108) 八六年三月十二日,小雨濃霧。
通訊員哈繼打來電話通知:信取上來了。我一聽,跟排長說了,就一路飛奔著跑到連部,指導員遞給我一張鉛印的,陸軍四十一師(乙)(就是138師,這是138師在前線的臨時編號)政治部的《貓耳洞日記》徵稿啟示。我一看標題就暗自高興,寫了一年的戰地日記,這回可派上用場了,精選幾篇寄過去,沒準真的能被選上,那就太美了。
喻紅又來信了,我突然忐忑不安起來,一掃往昔收到來信的興奮與激動,似乎就要驗證我預測的結果。城市——農村,就是童話中的天堂和地獄,如果比作動物,那就是天鵝與醜小鴨的巨大反差。由於環境,職業,收入,形象及各方面的巨大差異,在這兩個幾乎是對立的群體間形成了一個頑固的心理認同:高貴的無比高貴;低賤的更加低賤。事實似乎如此,誰都無力改變這一殘酷現實。
在她不知道我是一個農民的兒子之前,特別是不知道我只是一個只有初中學歷計程車兵時,我敢說,她一直認為我是到前線實習的軍校學員,或者是一名軍官,並在信中作了試探。只是我太需要那種收到信後的興奮與激動,並用興奮與激動,來刺激寂寞與到了極點的無聊。再則我也沒有必要馬上告訴她這些,只是我們的情誼快速升溫後,這才有了告訴她的必要,於是我輕描淡寫地告訴了她,潛意識裡則希望她不會看重這些。
我錯了,她在信裡發出了明確的訊號。“我一看到帶有老山的字眼就做惡夢。。。。。。”我不敢相信這是她說的,我後悔給她寄去了十分珍貴的“老山防禦作戰勝利紀念章”。珍貴的贈予得到如此的回應,也許是我的錯,得到這份友誼就應滿足,而絕不應該再去奢求愛情。
冷靜下來後,我給喻紅去了一封信。
其實我早就有所顧慮,你是學生,我們頻繁通訊,會不會擾亂你心中的寧靜?影響你的學習?但看你熱情很高,我也極珍視這不平常的友誼,就主動寄給你一些值得紀念的東西。特別是近期,由於不瞭解你的心情,又貿然地寄了醒目地刻有“老山”字樣的鋼筆和紀念章,你卻告訴我,你害怕聽到老山和貓耳洞的名字。我很傷感,老山和老山勇士在你的心中,曾是那樣神聖,那樣令你崇敬。而今不復存在,誰之過?當然是我。在我最初與你的通訊中,我展現的不是我,而是整個老山戰士的形象,只是隨著友誼的發展,我開始不自覺地展現自己,並試圖得到你的愛情。我現在才知道,這不是你所需要的。因此,我錯了,我破壞了老山戰士的群體形象,你可以把我從你的記憶中抹去。
其實,人不是靠別人的記憶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而是透過努力找到了位置後,他才能被別人記憶。我沒有做好,你可以把我從你的記憶中抹去,我卻不能。不能忘卻這段珍貴的友誼,不能忘卻你帶給我那麼多的激動與興奮,曾經美好的東西,會在我的記憶中永恆!我會把這份情誼當作我的初戀在心底永遠收藏。不論你是否同意。。。。。。
選擇並修改了三篇日記,把信和日記裝入不同的信封寄走了,兩個信封把我的心無限拉扯著,生疼生疼,像一個無辜的囚犯,在等待著法官的特赦。
一個士兵的戰地日記(109) 八六年三月十六日,晴。
412團特務連和師偵察連輪流在結合部上潛伏。潛伏的滋味我曉得,為了給特工出其不意的打擊,士兵們必須像眼鏡蛇一樣蜇伏在叢林深處,完全溶入到蛇鼠及叫得上名和叫不上名的爬行類動物的世界裡。或者是藏匿於石縫樹角,在最隱蔽處給敵人最有力的一擊。只是溶入叢林太需要耐力去承受無邊的孤寂,更需要承受得起毒蛇和爬行類動物從身上爬過的恐怖。
從十號起,師偵察連的小分隊就上來了,分成兩個大組,一組到前沿潛伏,另一組留在29號陣地上擔負保障和替換的任務,一天一夜對換一次。只是這鬼地方太喜歡下雨,留在陣地上等待替換的隊員沒有棲身之地,他們又不好意思到我們藏身的哨位和貓耳洞避雨,大家都知道,洞裡只能容納一個人坐臥,他們只能在蓋溝裡(在戰壕上橫放幾根木頭,蓋上油毛氈,這樣的地方稱為蓋溝)避雨,過夜。如果遭遇炮擊,他們沒有任何防護,其情形與後果不堪設想。
隊員裡有一個湖北老鄉陸勝華(洪湖人),他是承擔開路任務的工兵,單位番號是35295部隊77分隊,小夥兒長得瀟灑英俊。一聽說是老鄉,我們馬上親熱的不得了,給他找住的,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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