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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評的結果已經報到了連裡,我仍然是二等功,只是連裡還在研究,最後的決定權在連裡,可是二天都過去了,連裡一直沒有公佈名單,我不明白遲遲不公佈是什麼原因,忐忑不安中,班長和戰友們都肯定地說我的二等功是鐵板釘釘。人大概都喜歡往好的方向設想和幻想吧,我竟然也相信了。
上午十點,立功名單公佈了,平靜期待的佇列裡當即就有很多的人表示了不滿,佇列一下就亂成了一鍋粥。一天陣地沒有上過的老爺兵XXX竟然也立上了二等功,而我的二等功變成了三等功,反應最為強烈的是那些既沒立功又沒入黨的人。一年作戰的犧牲,一年作戰所承受的磨難與壓力,難道真的就是過眼煙雲?過去之後不留一絲痕跡?還有評功中的標準到哪去了?不是說要按貢獻大小來論功行賞嗎?怎麼一天陣地沒上的老爺兵也立上了二等功?
想歸想,不平歸不平,我甚至認為,我是得罪了連隊的某個領導才有今天的結果。不滿和不平已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沒有一個人敢提出質疑。
就在有人得意,有人憤怒,有人不平的時候,郝愛和劉延河的舉動,讓我,相信也讓所有人的靈魂都受到了震憾,他倆慷慨激昂地讓出了自己的三等功,讓出了證明和肯定自己的三等功。他們說,跟犧牲的烈士們相比,跟傷殘的戰友們相比,我們能活著回來,能健全地回去孝敬父母,父母不遺憾,自己不遺憾。我們不立功也是最大的滿足,也是最大的幸福!
他們說的沒錯,做的也讓我敬佩,可我不知道自己是該不平,還是該反省了。
命運跟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我又回到了入伍時的起點。
一個士兵的戰地日記(121) 八六年五月二十二日,晴轉多雲。
凌晨三點,值班幹部吹響了刺耳的哨聲。這次的哨聲跟一年前在古木的哨聲一樣,情景卻大不相同。我醒了,卻不願睜開眼睛,更不想動彈,聽著木樓地板發出“咚咚咚”的響聲,我清楚身邊戰友們的起床動作到了哪一步,更清楚也有其他戰友跟我一樣,賴在地鋪上沒動。
在班長的催促聲中,我睡眼惺鬆地詳裝不知是怎麼回事,當看到其他戰友都已著裝完畢並開始捆被包了,這才慌忙穿好衣服,拿起毛巾就直奔樓下李久清的房間。他那裡有臉盆,也有水,這是後勤區別於戰鬥班的優越,有事沒事,我總喜歡到他這裡來優越一下。此刻黑燈瞎火,估計全連不會有多少人能洗上臉。
邊洗邊得意著,因動作過快,不小心碰觸了這幾天特別愛流血的鼻子,腥熱的鼻血湧流起來。此時部隊就要離開,出血的鼻子讓我在心裡暗暗叫苦。
來到盤龍,可能是天氣過於乾燥炎熱,加上情緒也一直很糟,鼻子動不動就出血,而且出血量很大,堵都堵不住。我趕忙用水在後腦勺上拍打,意圖冷卻發熱膨脹的血管,這招在平時是基本沒用的,可能是凌晨並不太熱的原因,此刻卻很有效,鼻血很快就不流了。
整座木樓都在顫動著,我故意把腳下得很重。自從能改變我人生的二等功變成了無關痛癢的三等功後,我想發洩,卻不知道找誰發洩。如果原來沒有立過二等功,現在的三等功或許還十分值得慶賀。就要回去了,我該怎樣面對父母和親戚朋友們?又該怎樣跟他們解釋?又該怎樣面對他們的猜測和議論?
邊打被包邊想著,越想越覺得窩火,十分熟悉的被包打法,卻一連好幾遍都打錯了,別人都下樓了,我還在打著,心裡發著狠,不打好,寧可掉隊走不了,也得把被包打好。
值班員的哨子顯然吹早了,匆匆忙忙下樓等待的戰友們又回到了房子裡,半個小時後才開始登車。三輛物資車,四輛人員車,個人物品都扔到物資車上。槍隨身帶著,被包通常是當坐墊。連隊花了兩天時間專門訓練登車的動作,此刻被無邊的黑暗攪得一塌糊塗,當然也有人藉著黑暗製造一些混亂,以發洩一下心中的怨氣。除了車沒動,到處都是騷動的黑影,把連隊幹部氣得大罵。有人想坐在車尾看風景,就磨磨噌噌落在後面,我也是其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