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當我踏在麗江的風景之上時,一種文化的重壓深深地在我身邊產生一種強烈的包圍。周圍都是如痴如醉的歷史風景,從地面上溼滑冰冷的青石路面到殘損破敗的昔日高牆,各種覆蓋植物在黑色的屋瓦上搖弋擺動,而四周卻是湛藍清澈的藍天。冰冷的流水在腳下發出嗚咽的聲音,南來北往的足跡在路面上鐫刻出深深的痕跡,重複的腳印在夏日溫暖且和煦的陽光下變得格外明朗,一切恍然逝去的情節在一個嶄新的時代徐徐上演,所有相遇或是巧合的因子在歷史的空間裡漂浮,無數的生靈在這樣一個安寧的環境裡慌亂地遊走。
茶樓酒肆的招牌和風鈴在微風中發出陣陣如天籟的音響,彼此甚是悅耳,遠處的絲竹之聲和近處的金銀捶打之聲構成一串極為和諧的音符,所有空靈的一切正在幻化。四周都是極為靜謐的環境,水流聲和人世間所有的聲音在朦朧的意境之中似乎變得更加完美或是貼切,而我似乎卻陶醉在這個良辰美景當中不能自拔。
所有的古鎮都在承擔著博大而有深邃的一種歷史氛圍,但是這樣的歷史氛圍常常被人理解為一種現實,這也許是認識上的誤區,由於較多的市井因缺乏應有的人文氣質,導致了城市學家都不約而同地對中世紀的布拉格和巴黎或是里斯本的人文氣質充滿了難以言表的崇敬和愛戴。但是我們必須明確一點,那就是所有的歐洲國家,乃至南美或是北非,他們所帶有的人文風情和文化底蘊並不如中國數千年博大深邃,他們的市井情調遠遠要高於我們所有古鎮的市井氛圍,換言之,當我們面對著白牆黑磚的古鎮之時,我們正在面對著一個傳越千年時空的一個歷史傳奇。
與歐洲國家唯一所不同的是,我們的古城或是古鎮是建立在極為奢華的自然條件之下的,而絕非是經濟或是貿易的自然產物。當阮籍、嵇康這些漫步竹林的知識分子在寧靜和淡泊之間選擇了這些曾經看起來十分華麗的風景,以此為城,消磨掉的並不是自然的光景,而是人文的氣質。
我在剛剛開始轉行專業性寫東西的時候,曾和上海寫作界的朋友一直在討論一個問題,那就是自然風景和人文氣質會不會產生矛盾。關於這個問題,我在數年前曾經討教過專門研究這個領域的專家,他們在海闊天空數小時之後也無法下一個準確的定義。於是我就覺得這個問題在圈子裡喪失了討論的價值,如果我再費力研究下去,說出來的話想必是愚不可及。
但是這次我從雲南回來之後,覺得這個問題並不是我們常常認為的那麼簡單。在很多時候我們常常不自覺地受到了一種矇蔽,用薩特的理論來解釋就是把任何事物都概念化了。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物,包括對一個風景的評判,都必須本著一種客觀分析的態度。當我和身邊的朋友談論這個曾經的話題的時候,我有一種衝動,那就是原本基於我們對原始美學的最初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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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節:古鎮的重量(2)
(二)
英國攝影家羅伯特斯賓遜說過,在所有真正的自然風物中,必定無法找得到人文精神的影子。這話曾經招來所有法國攝影師的一致攻擊,所有的法國攝影師都認為塞納河是人文風景和自然景觀的完美結合。關於這個說法的牽強程度我不想贅述,但是我想說明的是,在束河古鎮(麗江古城),所有的旅行者一樣可以看得到這種巧妙的風景。
所有的攝影家都習慣在一些看起來很華麗的地方拍攝一些並沒有什麼深刻內涵的圖片,按照魯克的說法就是最原始最基本的景色就是最華麗或者說是最自然的景色,因為在所有歐洲後現代的攝影師眼裡,所有的歷史風物都是沒有份量的。
而當我漫步在整個古城之上時感到,眼前的這種華麗的風景原本就是文化的重壓所形成,這裡所有的風物都因為千年的漢文化和東巴文化的交匯沉澱而變得格外富有古典氣質。水聲潺潺,浮雲陣陣。當一切的斑駁樹影在細碎的陽光下變成亞述帝國時代金箔的那一剎那,河水閃耀著碎片一般的光芒。
在麗江最出名的其實不是那些唐風宋雨的遺址,而是那些經受過千年歷史風景的蒼天古樹。那些樹木按照道家的說法就是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或許更多的道士或是僧人們認為,這些樹木沾染了古鎮的靈氣。而更多的攝影家和人文學者卻有著並不相同的論調,他們都認為,這些很滄桑很古舊的樹木,有了世界上最深厚最博大的歷史風景。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所有有著自然風景的地方都有著最神醉的人文景觀,而這些景觀必定不會因為這種並不同類的風景而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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