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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靜理了理衣襟,從容一笑,帶著一絲譏諷。
“陳家到底是老狐狸,自知皇上開始忌憚,便自請離去了朝中幾個要緊的官位。”挽眉在一旁服侍著周貴妃,低頭道:“均是朝政之要職,皇上登基不久,總是要把心腹放上的。”周琬靜點點頭,輕蔑道:“倒是小陳後,真真是為家族爭氣的人兒,就連本宮也自愧不如了。”
“娘娘莫這樣說,皇后娘娘病臥多年,怕是不長久了。”挽眉勸道。
周琬靜這廂卻搖頭道:“你有所不知,只消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咳嗽幾聲,為陳家求求情,加上陳氏一族進宮苦苦求饒,皇帝即使有十分殺意也減去了三分。”
“可皇上不是……”
“不是什麼?”周琬靜打斷了挽眉的話,凌厲道:“小陳後一點也不像大陳後,倒是梁才人,眉目之間有幾分與大陳後相似。”
挽眉暗地裡咋舌。
世人皆以為皇上心繫小陳後,其實,不過是個幌子罷了。自大陳後死去,在皇上眼裡,皇家與陳家最後一道聯絡也斷了。
周琬靜有些惱羞成怒,如今看皇帝如此對懵然不知的小陳後,有朝一日,是否自己也會步入小陳後的路呢?周琬靜不知其二,當年,大陳後之死極為蹊蹺。至於當中細節,恐怕只有皇帝知道。
午後,碩公公來報,皇上去了盛嬪哪兒。
“何因?”躺在榻上之人,長眉入鬢,輕啟朱唇。
“據龐公公身邊的小太監所言,是因為盛嬪身體不適。”碩公公一字一句。
“去,派太醫上盛嬪妹妹那兒瞧瞧,就說是本宮一番心意,挽眉自會有一番說辭。另,去暖兩壺酒來,過會皇上會過來。”周貴妃說罷起身,手朝流珠伸去,身後流珠趕緊上前扶起,只聽周琬靜說:“幫我梳個頭,好迎接聖駕。”
底下碩公公心懷疑慮,娘娘怎會知道皇上一定就會來呢?心存疑惑之下,還是緊著去辦娘娘交代的差事。
朝宣宮位於偏西側,後宮之中,妃位的寢宮算得上離華隆宮最近。
周琬靜記得當年自己剛剛醒來,面對周圍一切懵懂無知,對未知的一種恐懼產生時,一位老道的嬤嬤說過:“後宮之中,若皇帝想見你,即便離得再遠他也會過去,若皇帝不想見你,即便你在他面前又如何。”那位老嬤嬤用自己的生命證明了,在後宮,爭寵只是為了生存。
想到這,周琬靜不禁冷笑出聲。
不過片刻,果然見碩公公一溜煙的小跑,進了宮內朝著彩藍附耳,鏡子中彩藍緩步走來,低聲道:“皇上來了。”
當最後一支簪子插入鬢髮之時,皇上正好踏入朝宣宮第一步。
“這天氣不冷不熱的,愛妃何意要飲酒?”皇上前腳踏入盛嬪宮中,後腳自己的人便把皇上請來,想必如今盛嬪哪兒倒是有一場好戲可瞧,環顧一圈,只見流珠彩藍,不見挽眉,周琬靜收斂起心思,一心一意的對著皇帝做戲。
周琬靜眉心微動,抿嘴一笑,芊芊食指指天,笑道:“皇上可聽說過,酒色財氣四道牆,人人都在牆裡站,若還誰能跳出去,不是神仙也壽長。”
見皇上先是微微一愣,繼而又頗有玩味的看著自己,周琬靜繼續道:“皇上你看這酒,佳釀醇厚,費了多少工藝多少食材釀造出來的,堪稱上等,可是,再怎麼也不過是酒罷了,商紂王驕奢淫逸的酒肉池林,吳王沉迷酒色國破身亡,歷史上因酒誤事者屢屢而生,這一樁樁無比告誡子孫後代們,酒乃妖魔也。皇上自然是明君,真龍天子,是我大明盛世,百姓福,神明佑。子曰:唯酒無量不及亂。古今文人墨客也道:適其量,順其意,厚以待,以為敬的飲酒文明,故此,今日臣妾便於陛下適度飲酒,不過,只得三杯。”語畢,周琬靜擺出三根手指,美眸輕揚,煙水秋瞳。
卻見那皇帝面色漸漸滲怒,眉峰皺起,似有不悅。
“你好大的膽子。”聲音低沉渾厚,鏗鏘有力。
周琬靜扶著椅欄跪下,抬頭,墨瞳透出絲絲幽怨,緩緩而道:“臣妾若非如此,皇上又怎肯明白臣妾之心呢?皇上不是不明白,只是裝作瞧不見罷了。”
“愛妃何出此言?”上座之人,目光盯向前方,手中把玩著念珠,恰似無情。
“皇上還記得,當年罪妾入宮之時,皇上說的那番話嗎?”周琬靜娓娓道來,聲音悽苦無助:“想必皇上忘了吧?皇上說,臣妾的美如美酒,看時色美,聞時醇厚,飲時芳香,入喉回味……”
“可是皇上,罪妾自問在處理後宮之事蠻橫霸道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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