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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脖子上從小到大一直掛著的一串核桃殼雕刻的小猴子、小簍子形狀的珠子掛到翠兒脖子上:“翠兒姐,這是我媽留給我的老核桃護身符,你千萬小心那!”“鬼子眼看要追上來了,快分頭跑!不然咱倆誰也跑不掉!“”
追得大汗淋漓的鬼子漢奸見身穿粉紅色衣裳的袁蝶兒已經爬上山頂的石崖,她用雙手倒替抓著石縫裡的小樹棵子向石崖後挪下去,眼看她一步步地往下挪,只露上半身了,一個偽警察扯著嗓子喊:“袁蝶兒!你給老子站住!不站住老子開槍啦!”,粉紅色還在一點一點地向下挪動,一個鬼子舉起槍瞄準了石崖上那一點粉紅色,只聽啪的一聲槍響,石崖上粉紅色的身影向後一仰消失了。
聽見槍聲,聽到出兵追趕蝶兒的訊息自己騎馬趕過來爬到半山腰的田豐淵渾身一顫,他連滾帶爬地奔到了山頂,只見二十多個憲兵和警察伸著頭往山崖下看。
田豐淵探頭一看石崖後面石縫上的小樹棵子上沾了許多血,那些血還在一滴一滴地流下山谷,染紅了周圍淡黃色的石崖。再看十多尺高的石崖背陰裡,下面是墨綠黝黝長滿大樹和茅草的深谷,別說她中了槍,就是沒中槍人掉下去也粉身碎骨了,
憲兵和警察見袁蝶兒中槍後掉下石崖,料她已經粉身碎骨,就吆喝著收兵下山。一個日本軍曹一看田豐淵也上了山,記起他和袁蝶兒往來密切,就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按住他的頭要押他下山。田豐淵這一低頭,見到了散落在石崖上的幾顆核桃殼雕刻的小猴小魚小桃,他掙脫了軍曹,上前一把抓起這些曾經日夜帶在蝶兒脖頸上的圓形吉祥物,田豐淵揪心的疼,絕望的疼!他緊緊地攢著這些熟悉的小珠子,仰起頭閉上眼睛,張大了嘴發出了野狼般的吼叫:“蝶兒!~~‘~~”喊聲震的山谷發出陣陣的迴響:蝶兒!~~~~
喊聲震落了貝草叢裡的一串水珠,那是剛停下的雨珠?是蒼天的淚水?
雨停了,離鬼子漢奸們下山時留下的那些雜亂的腳印不遠處的那片高高的貝草叢裡,一串深深的腳印時斷時續的通往遠處。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五十一章 風塵有巾幗(七)
第五十一章風塵有巾幗(七)
袁時從內線那裡聽到蝶兒在天尺山遇難的訊息後淚流滿面:“蝶兒,是叔考慮不周,沒想到十三門樓的小井害了你!”在文海地下黨組織緊急召集的商討尋找蝶兒遺體和安葬辦法的會議上;袁時紅腫著眼睛說:“按照村裡的習俗,當了窯姐死後不能進祖塋,蝶兒她曾經希望身後能和袁姓沒出嫁的姑娘死後一樣,安葬在村裡袁家塋地。我回村找老族長商量派人去天尺山找到她的遺體;就按她的願望,安葬到袁家塋吧。”散會後袁時心急火燎地回麥山夼找袁氏家族主事的族長老寬爺。
一大清早袁時邁進寬爺家的門檻,七十六歲的寬爺正坐在炕上吧嗒吧嗒抽他那稈含了幾十年的玉石嘴老菸袋,寬爺五十多歲的兒媳婦一邊往炕上放小飯桌,一邊招呼袁時:“四侄子,昨個夜裡回的?快上炕和你寬爺吃朝飯”“嬸子,我剛從城裡趕回來。”寬爺在炕幫上磕了磕菸灰:“小四,先上炕喝碗你嬸子熬的地瓜絲米湯。”“寬爺,您先喝碗米湯,我有事和您商量。”寬爺端起大粗瓷碗使筷子夾了幾根鹹蘿蔔條,唏嚕胡嚕幾大口就下了肚,老爺子放下碗拿手一抹嘴:“小四,有麼事你說吧。”
袁時嚥了嚥到了眼眶的淚:“寬爺,芳秀死了!”“就是那賣進窯子的小芳秀?個小年紀的閨女咋就死了?”袁時替寬爺裝上一煙鍋煙末打著火石點上火:“寬爺,芳秀是替八路辦事被日本憲兵知道了,追上了天尺山她中了槍摔下山死的。”寬爺猛地把菸嘴從嘴裡拿開:“小芳秀是和那東洋鬼子作對的共產黨?”袁時的眼淚刷地下來了:“文海城裡傳開了:芳秀她是幫八路抓住那教堂的神甫去換被日本人抓了去的幾個共產黨,把那幾個人換了出來才放了神甫,那神甫回城告發了芳秀。芳秀上了天尺山被鬼子一槍打死摔下了深山溝,寬爺,芳秀屍骨還在那山溝裡頭,寬爺,你老看怎麼辦那。”
寬爺吧嗒了幾口煙問:“小四,八路沒上山找找咱小芳秀?”袁時抹了把淚:“寬爺,八路不知怎麼知道了我和芳秀是同村同族,一早派人找到我說是委託咱族人把芳秀身後的事辦了。”袁時拿出一封大洋放到飯桌上:“這是八路給的安葬費,你老收著使派吧。”
寬爺一拍小梨木飯桌子把大飯碗驚起老高:“昨晚了天大夥傳傳著一個趕馬車的老頭說白天日本鬼子在天尺山上打死了個女八路,敢情那是咱小芳秀?祖宗有靈!咱袁家出了擂鼓抗敵的梁紅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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