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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王倫就喜歡她這勁兒。
哥倆進了小紅彩的三間正房坐下來,那知這三福子見了小白鞋的一身素縞打扮,聽她彈著那琵琶,他怎麼也提不起精神,小紅彩一看他那身對襟土布襖褂和扭襠褲,再看看那沒精打采的樣兒就明白了,三福子喜歡的不是這個型別的女人。
她向進來送茶水的小丫鬟吩咐一聲,那丫鬟扭身出去,不一會院子裡傳來浪聲浪氣的笑聲,一個火紅的身影飄進屋子裡來。三福子眼前一亮:這進屋的姑娘微黑的臉盤上長著彎彎的柳葉眉、和一雙帶著笑四處亂瞟的杏核眼。她穿一身大紅綢子衣裙,走起道來扭著圓圓的屁股挺著那鼓鼓的高胸脯、甩著手裡頭那條紅手巾快的像一陣風一樣。
小紅彩對著這姑娘說:“黑妞兒,這是王翻譯官的表弟,好生侍侯著!”黑妞兒高音亮嗓的回道:“媽媽放心吧,這位二爺,去黑妞兒我那屋歇著吧。”這黑妞兒湊上前來,一股香水味兒直衝二福子的鼻子,她挽著二福子的胳膊,用顫微微的胸脯靠著他的身子,噘起她那厚厚的紅嘴唇,送一旁笑著的王倫一個飛吻,半架半拉的把那酥了半截身子的二福子領到她那第九門樓去了。
第十三章 十三門樓鋤奸(下)
十三門樓第十二門裡的袁蝶兒是個沒爹沒孃的苦人兒,四年前她被人販子賣到這窯子裡的時候,尋過死也找機會逃跑過,怎奈那小紅彩養了幾個打手看的很緊,小紅彩在文海城混了多年,那條道上都有她的老相好,很有些勢力。蝶兒跑了幾回被抓回來往死裡打了幾回,十五歲上,蝶兒就被小紅彩找來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賣了個初夜好價錢。打那以後,碟兒也就死了那逃跑的心,含怨忍辱的待在這門樓接客了。
蝶兒嗓子好,唱得一口脆生生的柳琴戲小段,這天蝶兒應招到一個在日本憲兵隊管採買的人家出臺路過城裡中學,坐在人力車上的她忽然見到同村的袁時拿著一摞書正往學校的大門裡走,她離村四年沒見過一個熟人,這袁時還是她一個族裡沒出五服的叔叔,她驚喜之下喊了聲:“四叔!”喊聲一出口,她就後了悔,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見得了鄉親,何況這還是同姓族裡的長輩。
袁時聽見喊聲轉過身來,雖是四年沒見了,到底是看著蝶兒長到十四歲,一眼就認出來了。
蝶兒跳下車走到袁時跟前,眼淚象開了閘的水一樣流著。袁時心裡正盤算著和宋偉文他們訂的鋤奸計劃怎麼去進行,猛看見一身翠綠緞子滿頭碎花流蘇帶著玉鐲的蝶兒,心裡一陣緊縮痛楚,這個本家侄女幾年沒音信,敢情是當了妓女了。
袁時急著上課,簡單的問了問蝶兒的近況,安慰了她幾句,約好了傍天黑下課再聊,就進校門講課去了。蝶兒看著年過四十的本家四叔的背影又掉下了高興的眼淚:無依無靠的她以後在這裡有了能說說心裡話的親人了。
傍晚袁時老師下課先找到偉文對他說了遇見蝶兒的事情,偉文高興的說:“袁老師,這可是咱們進十三門樓的好門路。”兩個人當下商量了先由袁時去看看地形,透過蝶兒瞭解一下王倫和三福子的行蹤。
袁時趁天黑進了第十二門樓。正巧蝶兒還沒來客人,她把袁時讓到東屋,給他倒上杯水讓了坐,和她這四叔聊起天來。袁時從兜裡拿出兩隻扁桃:“蝶兒,記得你小時候爬我家門口那棵桃樹,摘那還沒熟的毛桃吃的事嗎?這是你嬸前兩天進城看我捎過來的。”
蝶兒接過倆扁桃,眼圈又紅了,四年了,她遠離家鄉,沒見到過一個鄉親,沒吃到過一口家鄉的東西。
袁時和蝶兒聊著天,問清楚了王倫和三福子一連三天的確都在小白鞋和黑妞兒那裡過夜,又安慰了蝶兒幾句就出來了。
二福子從澡堂子出來哼著小調往十三門樓走,這幾天他過的那滋潤勁給個神仙也不換。天黑了,磨盤巷裡買賣人家都在鋪面外頭挑起了一盞風燈,十三門樓更是熱鬧,青瓦勾簷的門樓上高挑著寫著各院姑娘們名號的紅燈籠,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娼妓倚在那門框上燕語鶯聲迎來送往的吸引著過路的人們。三福子手裡提著一瓶白酒,惦記著去和黑妞兒喝上幾杯再上床盡興。
他正一邊走一邊美美的想著和那黑妞在床上廝混的好事,王倫從東頭也走過來了,兩個人樂著各自進了這幾天走熟了的門樓。
蝶兒這時候正在梳洗打扮準備迎接白天來預訂下的客人,袁時帶著四個人進了屋:“蝶兒,這是我的同事和他家親戚,他們販私鹽出了點事,想在你那西廂房住一宿,等半夜再繞著山樑出城,你看成嗎?”蝶兒領他們來院子裡開啟西廂房:“正好,這是丫鬟梅子住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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