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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抽搐了幾下,他的傷在腰上傷口不敢挨著炕只能趴著。小豆子對炕前的秋葉媽說:“大嬸,你看我又回來給你和秋葉姐添麻煩了。”“小豆子,你和喜子是過命的交情了,上回你說家裡爹媽死的早,你沒有親人了,往後你就把這裡當你的家吧。”“那往後俺就叫秋葉姐和喜子哥,叫你老是媽了!”喜子伸出沒負傷的那隻胳膊搗了小豆子一拳:“兄弟!等咱哥倆傷好了打二兩老燒喝喝!”
轉眼一個半月過去了,秋葉和她媽很上心的伺候,勤洗紗布換藥,還殺了家裡那隻半年的母雞熬湯給兩個人補身子,村裡的女人們也不時的送點吃食過來,喜子和小豆子的傷口長出了新肉結了疤。
兩個人早就急著回部隊了,盤算著這幾天和秋葉娘倆說說就上路。這天,天剛矇矇亮,喜子和小豆子一個下到炕前的地瓜窖子拾地瓜,一個在上頭用繩往上拉地瓜簍子,去門口掃雪的秋葉跑進屋來:“喜子,東洋鬼子進村了!”
文海城的日本憲兵隊接到布在鄉下的眼線的報告,說發現南臺村一帶有八路軍活動。麥山夼離南臺最近,就成了鬼子這次搜捕行動的第二站。
村頭打麥場上,寒風呼嘯著抽打著人們的面頰,麥山夼的男人和女人被分成兩隊,各站一邊。面對四周寒光閃閃的刺刀和兇惡的日寇,大人孩子都悄沒聲響的沉默著。鬼子帶來的翻譯官揚武揚威的喊話:“日本皇軍說了,18歲以上到45歲以下的壯年男人,成家的由老婆出來認領回家,沒有老婆的帶回憲兵隊審問!”他咧著那蛤蟆嘴淫笑著補了一句:“認自己的男人得先親一個再領回家,誰敢冒領,皇軍當場要她的小命!”。
人群動了,富得媳婦壯著膽子第一個走出人群,她拉著富得就走,一個日本兵用刺刀擋住去路,翻譯官用他那破鑼嗓子喊:“誰他媽的敢不按皇軍定的規矩來,立馬帶走!”
富得媳婦只得在自己男人的臉上匆匆的親了一下。鬼子和漢奸們哈哈邪笑著,那小隊長用日語嗚裡哇啦地喊著什麼,翻譯官點頭哈腰的答應著,他轉身朝富得兩口子吆喝一聲:“親臉不行!都給老子親嘴!”富得媳婦氣的斜了翻譯官一眼,翹起腳在富得嘴上親了一下拉著她男人就出了麥場。
女人們一看也就都顧不上害羞,排著隊一個一個走到自己男人跟前親一下,又羞又恨又怕的領著回家。每認領一個,剩下的男女老少都被迫得喊一聲:“是兩口子!”
麥場上的壯年男人越來越少了,喜子也被秋葉領回了家,俊子看著剩下的十幾個男人裡的小豆子著急,自己的年齡和小豆子差的大了些。要出面認他恐怕鬼子會起疑心。可是眼下場上沒有年齡和18歲的小豆子年齡相近的年輕媳婦。也甭指望沒出門子的黃花閨女出來認男人。
挺著大肚子的玉風小聲對俊子說:“我去認小豆子。”俊子不動聲色的用手拉住玉風:“不行!你懷著七個月的身孕,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鬼子小隊長賊眼流梭的看著剩下的幾個壯年男人,小豆子暗暗地握緊了拳頭,瞅準了離自己近一點的一個鬼子手裡的槍,他知道自己的處境很危險,帶到憲兵隊也是死,他想和鬼子拼了!
麥場上安靜的令人窒息,北風淒厲地颳著,鬼子帶來的狼狗時不時的狂吠一陣,誰家的孩子恐懼的哭出了聲,聲音剛出來,小嘴就被當媽的緊緊捂住了。
就在鬼子疑惑的掃視著剩下的幾個男人的時候,從女人群裡幾乎同時走出了幾個女人,她們各自朝自己的男人走過去。鄉親們一看這幾個女人裡有18歲的閨女巧英,都屏住呼吸看著她。
從女人們被迫開始認領自己的男人的時候起,巧英的心裡就一直像敲著鼓點一樣地緊張。這個乖巧靦腆的閨女心裡很明白,只有自己和小豆子的年齡相仿。她躲在人群裡悄悄把自己的長辮子挽成了媳婦簪,試了好幾回想走出去把小豆子認領回家,可腿一直髮軟,就沒有邁出去的膽子。
送常川參軍走的時候,常川親她那一下就像是昨天的事兒,巧英一回想起那一刻的感覺心裡就像裝著蜜一樣的甜。她雖然很想把小豆子認走,可是看著凶神惡煞的鬼子和狼一樣的漢奸,這閨女心裡實在沒有底,萬一讓鬼子漢奸發覺真相,她和小豆子就都完了,也就再也見不著天天想著念著的常川哥了。
巧英心裡緊一陣子縮一陣的,她盯著神情自若的小豆子,想起小豆子神采飛揚的給她說常川一槍一個準的消滅小鬼子,和部隊裡戰士們之間那親兄弟一樣的生死交情,她覺得常川就在她身邊催著她快去認自己的弟兄。
巧英害怕,她怕自己這一出去就沒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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