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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上是呼嘯飛過的槍彈,空氣裡滿是被槍彈掀起的泥土味道,這個時候的喜子耳朵裡除了激烈的機槍子彈聲別的什麼也聽不見。三個人爬到了柞樹從子的盡頭,喜子跳起來躲到眼前地堰子上的黑石崖後頭,就見鬼子十幾挺機槍藉著山崖的掩護,不停的朝二連陣地開火。
就這個時候,瘋狂地用機槍掃射著的鬼子突然見到離他們不遠處的黑石崖後轉出來一箇中國士兵。山風中,只見他身上的軍裝露出的十多處口子飛舞著白白的亂棉絮,高高舉起、十指流著血的手裡緊緊的各攥著一枚冒煙的木柄手榴彈。
鬼子們還沒反應過來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兩枚手榴彈先後從這個中國士兵手裡拋了出來,沉悶的爆炸聲在鬼子的機槍手身邊響起,十幾個鬼子機槍手被炸翻了一半!沒等鬼子返過神來,石崖前又出現了###士兵,他們端著機槍朝著目瞪口呆的鬼子猛烈的掃射著,那鐵塔似的身子隨著機槍的後坐力激烈的抖動。受傷的鬼子鬼哭狼嚎的聲音頓時停止了,鬼子的機槍手被全部消滅了,鬼子的機槍啞了。
山下鬼子的槍彈在喜子他們開槍不久就打過來了,有幾十個鬼子向石崖逼了過來!喜子轉過頭對兩個戰士一擺手:“你倆趕緊向山上撤退,我掩護!”“排長!我們掩護,你先撤!”“快給我撤!再他媽羅嗦我斃了你們!”“排長!要死咱三個死一塊!”喜子向衝上來的鬼子回了兩槍,他紅著眼轉身給了兩個戰士一人一腳:“再他媽羅嗦三個人真死一堆兒了!快他媽地給我撤呀!”倆戰士眼淚刷的流下來,他們把身上的手榴彈放到喜子的腳下,年齡小些的新戰士嚎啕大哭:“排長!你家裡的事就放心吧!你的娘就是俺的娘!”喜子對鬼子開著槍聲嘶力竭的喊“俺娘早死在小日本手裡了!快給我撤啊!”兩個戰士流著淚撤出了黑石崖。
藏身的石崖被打的亂石一片飛濺,喜子周圍被煙霧籠罩著,他用手榴彈和機槍輪換著還擊,心裡只剩下一個信念:“殺了這些畜生,掩護兩個兄弟活著回陣地!”就在這個時候一顆子彈打中了喜子的左肩,喜子一個踉蹌靠在了身後的石崖上!
山腰陣地上的保林和二連的戰士們把整個前後過程看的明明白白,一見鬼子的機槍啞了,保林立刻吩咐所有的機槍火力掩護兩個戰士撤退,槍彈帶著呼嘯劃過硝煙瀰漫的天空,向鬼子們飛過去,向喜子逼近的鬼子被山腰猛烈的火力壓了回去。兩個戰士一路翻滾躲避著敵人的火力回到了二連陣地。
看著山下受了傷、孤身作戰的喜子在鬼子撤退後疲倦的坐到了石崖後的地上,撕下一塊衣襟在包紮傷口,常川和戰士們急的直跺腳!一班長小豆子一把掀掉了頭上那頂破了好幾個洞的帽子:“連長!我接應我們排長去!”保林眼冒火星緊咬的嘴邊流下了血:“不行!距離太遠,救不了一排長反而把你也搭了進去!”“我不能眼看著我們排長就這麼活生生地死在我們眼前回不來!連長!那怕是送死我也得下去救我們排長!”保林一擦嘴角的血:“機槍掩護!”小豆子拖過一挺機槍往身上掛了幾排子彈爬出戰壕,只見他在槍彈中一會跳躍著,一會又抱機槍在地上順著山勢向下滾著,一會又飛快的在地上爬著。
流血過多的喜子嘴唇乾裂發白,他用右手撐著黑石崖慢慢的站了起來,左肩一陣陣劇痛使他倒清醒了些,山腰上戰友們的火力支援暫時打退了敵人,他回頭看看撤退的兩個戰士也安全的回了陣地,渾身繃著的勁松了下來,他想起了媳婦秋葉,爽朗利落的秋葉給了他這個孤兒家的感覺,想起結婚後夜裡秋葉的溫存、那軟呼呼的身子緊緊的靠著他那感覺,喜子眼睛溼潤了,他突然有了不想死的求生願望:“我要活著回去見我的秋葉!”
小豆子連滾帶爬的來到喜子跟前,他從地上一個高跳起來,喜子一看眼淚立馬掉了下來:“好兄弟!你不要命了!”小豆子一把抱住喜子“排長!弟兄們不能眼看著你一個人跟小鬼子拼命!”
鬼子又開始進攻了,一陣槍林彈雨封住了黑石崖,山腰的保林一看又紅了眼:“機槍封住山下的火力掩護喜子和豆子撤退!”“連長!子彈不多了!”“操!把子彈集中到三挺機槍上!”又一輪火力較量開始了!
帶著一連守在第二道戰壕的吉順一看二連火力減弱了,知道是彈藥快打完了,他看看陣地上一連幾個也快空了的彈藥箱,下令火力支援二連,心裡急的著了火:“運輸隊幹什麼吃的,這半天了還一點影不見!”
在機槍火力的掩護下,小豆子扶著喜子跳進了黑石崖下面的地堰溝裡頭向山上撤退,他們順著柞樹從子向山上爬,隨著一點一點用力扒著樹跟和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