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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看到坐在對面圓凳上的母親正用一種“咬牙切齒”的眼神盯著我。
我乾笑兩聲,埋頭吃早餐。
“你這個姿勢已經保持一分鐘了,我真服了你,吃飯還能吃走神!”這時,電視櫃上的老長虹29寸彩電裡播起有晏婉如做嘉賓的鑑寶節目,老媽數落完我,就狠狠瞪了眼沙發上看電視的老爸,把竹筷子重重朝圓桌上一拍:“晏婉如!晏婉如!你就知道晏婉如!眼珠子瞪得跟牛似的!你就差鑽螢幕裡看了吧?”
老爸撇撇嘴,不緊不慢地叼起菸袋鍋子,吧唧吧唧吸了兩口。
母親哼了一聲,分別看了我跟老爸一眼:“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小靖那副愣頭愣腦的模樣全是隨了你!你看看誰家孩子不是活蹦亂跳的?你再瞧瞧你兒子!”
老爸在水晶菸灰缸裡磕了磕菸袋,“兔子活蹦亂跳!有本事你生一個出來!”
“顧大海!老孃跟你拼了!”
我對這種場面習以為常,自顧吃完飯,簡單收拾了碗筷,便起身推門出了北房,拐進了四合院裡緊挨著爸媽房間的一個不足八平米的小屋,眼見掛錶指標離八越來越近,我換了身還算乾淨的運動裝,做了出門的準備。
與院中央那顆舉著細密枝葉的香椿樹擦肩而過時,老媽開門從後面叫住了我。
“我都跟我老同學打聽好了,你到底去不去古玩城打工了?”
我抱歉地摸摸鼻子:“突然不想去了。”
老媽看看我:“愛去不去,反正你爸也是這個意思,就怕你笨手笨腳碰壞人家東西,嗯,待會兒我倆上班,中午你熱熱剩菜湊合吃吧,昨兒的魚香肉絲還剩了半盤子呢。”
在前門站坐上地鐵,我朝學校方向趕去。
本來,如果歷史沒有改變,今天我應該是去古玩城面試的,明天正式工作。我記得很清楚,打工的第一天,我給宿舍舍友孫小磊打過電話,問用不用去送他上火車,他不是本地人,買了車票還沒來得及回家,當聽到我在玉器店時,孫小磊與我說了件事,我們宿舍樓同層寢室的一個哥們昨天在學校不遠的一個工地裡收了件玉器,孫小磊看過了,似乎很不錯。
算算日子,正是今天。
但當時他說得含糊,至於工地在哪,什麼玉器,我都不太清楚。
可是印象裡,學校附近似乎只有一個地方在施工,應該是那裡無疑。
下地鐵,換乘公交車到了北京資訊科技大學小營校區,我一路向北,走了約莫兩公里,“豐潤二期工程”的橫幅隱隱可見,在一年後,該建築仍然沒有落成,因為些糾紛停工了許久。十字路口偏西側,叮叮噹噹的施工聲震耳欲聾,似乎正在挖地基蓋樓。過了紅綠燈,我捂著鼻子躲開卡車揚起的沙塵,見沒有保安攔我,便順著土坡進了工地。
左右看了看,偌大的施工地點少說也有近百人,就這麼個地方,能收到玉器?
我不禁一嘆,後悔當初沒有問具體。
“唉喲!”
一個六十歲老頭躍入我的視線。
老人家好像被一個鐵管拌了一下腳,險些跌坐在地。
我見狀馬上迎了過去,攙扶起老人:“老爺爺,您沒事吧。”
老頭心有餘悸地呼了口氣:“沒事,沒事。”
“我扶您出去。”
“小夥子,可謝謝你了,唉,人老了,腿腳不好使嘍。”
“工地是最不安全的地方了,您以後可得小心,對了,您進來這裡幹嘛,買房的話,外面應該有專門的售樓處吧?”
“嗨,別提了,我不是買房,剛才我兒媳婦帶著孩子跑這兒玩沙子的時候,正巧瞅見幾個民工從地底下挖出一塊玉石,我兒媳婦拿手機照了相片,回去我一看啊,石頭成色還不錯,就過來問問。”
我呆了呆,“……您把石頭買了?”
“我出了一百,他們幾個不賣,我也不太懂石頭,就沒敢往上加價。”老人拄著柺杖,下巴磕指指一臺塔吊附近的幾人:“……就他們。”
送走了老頭,我重新折身回來,按耐住激動的情緒,走到三個蹲坐在地上休息的民工身前,“聽說您幾位挖到一個玉石?能給我看看嗎?”
三人看向我,離我最近的灰衣工人伸手自兜裡掏出一個物件在手心。
我彎腰定神一看,眼角不由得微微跳了跳,“勞您翻一面。”
這是一塊青白玉牌,準確的說,行里人通常管它叫“明清牌”。此牌高約四厘米,寬約兩厘米,做工精細,玉質油潤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