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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不認識我,不過我可曉得你,”那婦人擠過來坐到旁邊,“我是你秦大嬸的嫂子。”
原來是秦氏的親戚,杜小魚笑了笑,“嬸子好。”
那婦人姓董,秦家生了五個孩子,老大老三,老五都是男孩,秦氏是家中老四,她是老三秦志熊的媳婦,雖然早曉得秦氏跟杜家交好,不過以前也沒有這個心想去結交。
看那些婦人時不時瞅過來,董氏衝她們一瞪眼,拉著杜小魚道,“沒得被那些人壞了心情,咱們好好聊聊。”
隨後就問些家常事,少不得又誇她能幹,期間也對李錦好奇問了幾句,知道他是杜家的僱工後便不再提了。
杜小魚反正也是閒著,董氏既是秦氏的親戚,剛才又示好,就認認真真同她說話。
到飛仙縣後,董氏說要去找她外甥龐誠,也就分開走了。
路上行人早就換上棉袍,個個袖著手,面上都被風吹得青青紫紫。
見李錦慢吞吞走到後面,杜小魚回頭道,“可是太重了?我幫你拎一半兒。”
這少年也是瘦弱的很,兔皮都積存了五六十張了,對他來說,其實是很重的,可走那麼久,他愣是停都沒停一下,更別說喊累了。
李錦搖搖頭,“沒事。”
杜小魚便不管了,有些人就是喜歡自討苦吃,說句休息的話,很難嗎?這樣的性子只會給自己帶來損失罷了。
百繡房還是在原來的那個地方,距離上一回,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來了。
最近鋪子裡有些冷清,縣裡接二連三開了幾家賣衣服賣繡件的,搶去不少生意,夥計張二依著門板都要睡著了,好不容易看見有人進來,忙伸手擦了下嘴,打起精神前來招呼。
不過看清楚兩人打扮後,他立馬又蔫了,杜小魚今日穿了身舊衣,裙子髒兮兮的,李錦自不用說,全身上下都打了補丁,怎麼看都不像是來買東西的。
“來賣繡件的?”張二語氣冷淡。
“怎麼還是你呀,”杜小魚四處看看,牆上還是同以往一樣,掛著些樣品,“真是一點沒變。”
聽意思竟認識他,張二仔細瞧她兩眼,只見這姑娘小瓜子臉,膚色有些微黑,鼻子高挺,一雙杏仁般的眼睛靈活明亮,見他看過來便是笑盈盈的,一點也不怕生,當即一拍腦袋道,“啊,你是黃花的妹妹!”
“小哥兒記性還不錯。”杜小魚一笑,“白管事呢?我有東西要賣給她。”
“有啥東西,繡件的話我也可以收的。”
“是這個。”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張二走過去一看,“這,這是……”他拿起一張細細研究後,才驚訝道,“這是兔皮?你哪兒弄來這麼多兔皮啊?”
“這你能做主嗎?”
“不能,我這就去叫白管事。”張二忙蹬蹬蹬去了裡屋。
白管事很快就出來了,還是那張圓臉,穿了件桃紅色的襖子,不過臉色遠沒有以前那般喜慶,透著疲乏之色。
“小魚姑娘啊,真是稀客!”她一來就露出笑,“倒是許久沒見你,聽說黃花都會雙面繡了,是不是?”也沒等杜小魚回答,又自顧自道,“我早就看出她不一般,果然如此,真是個心靈手巧的,怕是會得到萬太太的全部真傳呢!”
杜小魚笑道,“姐姐自小就愛刺繡,她又努力,如今有這樣的本事也是應當的。”
聽她絲毫未提以前百繡房對杜黃花的栽培,白管事很是生氣,當初那麼容易就放杜黃花走,也是為了以後可以幫襯他們百繡房,可這如意算盤卻是打錯了。
這一年生意不好做,她前段時間為此去找過杜黃花,希望繡些雙面繡放在他們店裡賣,結果被一口回絕。
她冷笑一聲,“本事是有了,可人啊也得有點良心,”說著又覺這些話已經沒有意義,拂一拂袖子,搖頭道,“也罷,咱們這鋪子現在如何能入得了你姐姐的眼睛?她要是有繡件也是擺在紅袖坊賣的。”
聽她有心灰意冷之感,杜小魚道,“我自是記得白管事的恩情的,不然也不會專程把兔皮拿來你們店裡賣。”
說實話,當年白管事雖說從杜黃花身上賺了不少錢,可商人向來重利,這無可厚非,後來她為杜黃花爭取利益,從中可以看出白管事是個講道理也顧大局的人,這個人跟秦氏很是相像,是天生的商人。
只不過她沒有秦氏那樣懂得變通,是以百繡房在經歷過這些年的風光之後,在新興後起鋪子的競爭中,終於敗下陣來。
“兔皮?”白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