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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工)似的。”
有二伯也就接著說:“對呀!老爺像老爺,娘娘像娘娘,你沒四月十八去逛過廟嗎?那老爺廟上的老爺,威風八面,娘娘廟上的娘娘,溫柔典雅。”
老廚子又說:“哪有的勾當,姑娘家家的,打起水來,比個男子大丈夫還有力氣。沒見過,姑娘家家的那麼大的力氣。”
有二伯說:“那算完,長的是一身窮骨頭窮肉,那穿綢穿緞的她不去看,她看上了個灰禿禿的磨官。真是武大郎玩鴨子,啥人玩啥鳥。”
第二天,左鄰右居的都曉得王大姑娘生了小孩了。
週三奶奶跑到我家來探聽了一番,母親說就在那草棚子裡,讓她去看。
她說:
“喲喲!我可沒那麼大的工夫去看的,什麼好勾當。”
西院的楊老太太聽了風也來了。穿了一身漿得閃光發亮的藍大布衫,頭上扣著銀扁方,手上戴著白銅的戒指。
一進屋,母親就告訴她馮歪嘴子得了兒子了。楊老太太連忙就說:“我可不是來探聽他們那些貓三狗四的,我是來問問那廣和銀號的利息到底是大加一呢,還是八成?因為昨天西荒上的二小子打信來說,他老丈人要給一個親戚拾幾萬吊錢。”
說完了,她莊莊嚴嚴地坐在那裡。
我家的屋子太熱,楊老太太一進屋來就把臉熱的通紅。母親連忙開啟了北邊的那通氣窗。
通氣窗一開,那草棚子裡的小孩的哭聲就聽見了,那哭聲特別吵鬧。
“聽聽啦,”母親說,“這就是馮歪嘴子的兒子。”
“怎麼的啦?那王大姑娘我看就不是個好東西,我就說,那姑娘將來好不了。”楊老太太說,“前些日子那姑娘忽然不見了,我就問她媽,‘你們大姑娘哪兒去啦?’她媽說,‘上她姥姥家去了。’一去去了這麼久沒回來,我就有點覺景。”
母親說:“王大姑娘夏天的時候常常哭,把眼圈都哭紅了,她媽說她脾氣大,跟她媽吵架氣的。”
楊老太太把肩膀一抱說:“氣的,好大的氣性,到今天都丟了人啦,怎麼沒氣死呢。那姑娘不是好東西,你看她那雙眼睛,多麼大!我早就說過,這姑娘好不了。”
而後在母親的耳朵上嘁嘁喳喳了一陣,又說又笑地走了。把她那原來到我家裡來的原意,大概也忘了。她來是為了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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