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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一會君錚予就拖了個滿頭滿臉都是血的矮個男人走出來。 路桀伸手捂住身旁小君徹的眼睛,低頭看向被君錚予拖出來的這個男人,眼中各種情緒劇烈翻滾,卻又在轉瞬轉為更為深處的晦暗。 在他的夢中,好像也是在君徹被綁走的這一段時間裡,京市出現了一個連環殺人案,其中有一個被殺的就是某個文具店的女大學生,當時的報道好像是剛畢業,那天正巧給自家姨媽看文具店,就不幸遭了毒手。 路桀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否就是那個連環殺人犯,他看向臉上沾了血卻更顯野性的君錚予問:“死了?” 君錚予嚇了一跳:“怎麼可能,我下手很有分寸的。” 說著還是不放心地蹲下身,伸手去探這個男人的脈搏,發現還在跳後就鬆了口氣。 “沒死你拖出來幹嘛?不怕嚇到小孩?”路桀說著看了眼自己身旁的君徹,和不遠處被厲嶼白同樣遮住眼睛的皎皎。 君錚予無辜地撓了撓頭,臉上的野性全消,轉而浮現股憨憨的氣質:“我這不是想著顯擺一下嘛,而且死了拖出來才更嚇人好不好?” 路桀瞥了他一眼:“人呢?” “什麼人?” “這個文具店的人。” “壞了!”君錚予拍了一下頭,轉身往回跑,他將受害者給忘記了。 十分鐘後,呼嘯的警車和救護車接連到來,人犯和陳曉曉被送往了醫院,反而是路桀、君徹、君錚予、皎皎、厲嶼白幾人坐上了警車,被帶回了警局。 由於厲嶼白這次來是找皎皎的,並沒有參與到其中,簡單地錄了一下口供就可以離開。 反倒是路桀、君徹、皎皎幾人是參與到其中的需要錄的口供稍微多一點,但也沒用上多少時間,只有君錚予這個動手打了人的人,接受的盤問需要花點時間。 根本沒有等君錚予打算的路桀,錄完口供就帶著君徹出來,看見同樣抱著皎皎出來的厲嶼白,開口邀請他們上車,打算送他們回家。 厲嶼白也沒拒絕,抱著皎皎坐進車裡。 行駛的車上,坐在爸爸懷裡的皎皎低頭玩著爸爸的手。 厲嶼白的視線落在他圓溜溜的後腦勺上,突然合攏手掌抓住皎皎的小手。 手手突然被爸爸抓住的皎皎仰頭看著爸爸樂呵呵地笑起來,黑亮乾淨的眼眸映著厲嶼白冷厲的面容。 厲嶼白是那種長相很有攻擊力的長相,在加上他眼裡情緒寡淡,骨子裡又帶著股天然的冷漠,自小就沒有小孩願意跟他耍,所以在他的成長中是沒有任何一點親情和友情摻雜在其中的。 知道自己情感匱乏的這個病需要接觸更多的感情才有可能好轉,從小厲嶼白就一直有嘗試著去交朋友,和靠近厲家父母,可結果往往不盡人意。 所有靠近他,願意和他成為朋友的無一不帶著目地,而厲家父母更多的只是將他當做一個集團管理人來培養,他們知道他的能力,心裡期盼著他帶領厲氏往更高處走,所以以各種方式去擠壓他的休息時間,從八歲起他就幾乎沒有任何一點自己的時間,所有的時間都被安排得嚴絲合縫,像是一個被植入了程式的機器人。 他知道他們這是不對的,但他沒有起任何反抗的念頭,因為那是他的父母,還有就是他並沒有生出反抗這一念頭的能力。 一個人要反抗一件事,是源於感受到了壓迫,不舒服,不喜歡,或者是這件事使他感受到了難受,不愉快,討厭或者厭惡。很不巧,情感的匱乏讓他無法生出這些情緒,從而他表現的很服從,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機器人一樣,不會有反抗,怨恨,不滿這些念頭。 不過這些操控著他這個‘機器人’的‘程式’在兩年前爆出他不是厲家子孫的時候就被‘銷燬’了,在沒有人明確地安排他以後的人生後,厲嶼白一度是迷茫的,他自身並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沒有執著著要達到的目標,也沒有喜愛的事業和東西,那段時間他一度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不過這些迷茫都在星探再度遞來名片時短暫地驅散了。他想他或許可以透過演繹別人的一生來激起自己的情緒。 從而帶有少見的來自自身的目地性進入了娛樂圈。 不過演繹別人的一生並沒有讓他的情緒起任何波瀾,反倒是因為眼裡沒有情緒,表情雖然到位了但沒帶情緒的演繹方式,被人罵上了熱搜。 不過好在是進了娛樂圈,遇上了各種事情,導致他最後不得不賣房搬家,然後在那個下雨天遇到了能激起他情緒的小孩。 厲嶼白看著不知何時趴在他懷裡睡著了的皎皎,看著他睡得小嘴微張著呼氣的樣子,目光忍不住軟和下來。 他低頭輕輕蹭了下皎皎的臉,溫熱的觸感從相觸的臉頰傳來,那顆自從得知皎皎不見了就提起的心,直到這刻才真正地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