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頁(第1/2 頁)
車裡的路桀側頭看來,蒼白的側臉帶著股陰鬱駭人的寒意,視線落在君錚予懷裡的皎皎身上,眼裡夾雜著複雜難辨的情緒。 察覺到這點的君錚予下意識側身擋住懷裡的皎皎。 發現他這個動作的路桀濃密的眼睫微抬,看了眼君錚予後就收回了視線。 路桀是君徹媽媽的弟弟,今年三十一歲,前兩年出了意外成為植物人在床上躺了兩年,兩個月前剛醒來,這一段時間一直渾渾噩噩地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直到昨天下午整個人才陡然清醒過來,突然就分清了現實和夢境。 今天他是來看君徹的,先前聽見君徹要出來找皎皎,就跟著一起來了。 路桀對這個救了自己侄子的小孩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單純地想見見罷了。 在成為植物人的那兩年中,他好像經歷了一段不是很好的人生。 在夢裡他姐姐的兒子君徹被人抱走,並沒有及時救回來,君家根據綁匪的要求給了錢財。綁匪的胃口卻被養得越來越大,反覆向君家勒索了五次鉅額財產。 最後雖然歷時半個月成功鎖定了綁匪的位置,並解救了君徹,但由於在被綁架的這段時間並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發燒了綁匪也不敢送往醫院,自行餵了點藥就沒管,導致君徹最終被解救出來時已經被燒傻。 在夢裡路桀清晰地記得在君徹被綁架的當天,北市的那條菜街發生砍人事件,致兩死一傷,而隔天的時空崽崽發生了毒蛇咬人事件,參加時空崽崽的五個小嘉賓有兩個被咬傷,因為送醫不及時搶救無效。 這些在夢中接連發生的事在當時鬧得挺大,可現實中這些事卻都沒發生。也或者說發生了,但是卻因為有一個原本不存在的因素存在的原因,得到的結果紛紛變得不一樣了。 路桀分不清那一場存在在記憶中,帶著刻骨傷痛的記憶,到底是他真實的經歷過後又像小說中寫的那樣重生了,還是說只是一場帶著預言性的虛幻又荒蕪的夢。 若以路桀的主觀意識來說,他寧願那只是帶著點預言性的虛幻的夢,也並不想那是曾經真實經歷過的。 想著這些,開著車的路桀透過後視鏡看了眼乖乖地坐在座位上的皎皎。 坐在車上突然想到什麼的皎皎小腦袋一抬,伸手拉了拉君錚予的衣角,有點著急地道:“錚予哥哥,皎皎的酸奶,落在曉曉姐姐那裡了。” 那酸奶是皎皎特意留了一半要給爸爸喝的,曉曉姐姐知道後說放在冰箱裡冷藏著要好喝點,就幫皎皎把酸奶放在隔壁小賣部的冰箱裡冷藏著,沒想到走的時候皎皎一不小心給忘了。 聞言,君錚予抬頭看向駕駛位的路桀,還沒開口說話,路桀就開始掉頭往回開了。 發現車掉頭回去後,皎皎伸長脖子看向前面的路桀,稚嫩的嗓音帶著幾分軟糯:“謝謝叔叔。” 路桀側頭看了眼皎皎,帶著幾分沙啞的嗓音低低道:“不用謝。” 車子掉了個頭,開了五分鐘左右就回到了晨陽文具店的門口。 從車上下來的皎皎沒在門口看見陳曉曉,就邁著小短腿跑進文具店,探頭張望了一圈都沒看見後就提高聲音喊道:“曉曉姐姐!” 文具店的最角落,嘴上貼著封帶,滿臉鮮血躺在地上看起來不知人事的陳曉曉,在聽到皎皎的聲音後,當即意識到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她立即拼命地掙扎起來,嘴裡不斷髮出聲嘶力竭的唔唔聲。 沒想到她會突然掙扎起來的男人一時不查,讓她擺動著手腳踢打下了不少文具。 門外聽到聲音的皎皎眨了眨眼,剛要邁步進去就被隨後走來的君錚予一把拎住後領。 皎皎搖頭看向君錚予,正要說話就見他手指豎在唇中做了個噓的聲音。 明白了他意思的皎皎雖然不明白,但還是乖乖抬手捂住小嘴。 見此君錚予笑了笑,沒忍住捏了把皎皎的小臉,用嘴型誇道做得真棒。 看明白他嘴型的皎皎彎著眼眸笑。 君錚予打眼掃了眼這家文具店的佈局,這是一家不是很大的文具店,各種書本,文具將三個貨架和走廊塞得滿滿當當。 走廊和貨架間有著被拖拽的痕跡,那些堆放在地面裡面還呈放著書本的箱子被推移了原位,貨架上的一些文具也被撞下來不少,有些還沾染著不明顯的血跡。 這些乍一看根本發覺不了,但奈何君錚予是軍人世家,從小就受他爺爺軍事化的教育,每年暑假還會被丟到軍隊裡錘鍊一番,再加上他本身就對這些很有興趣,有空還會經常去蕭景行家裡開的真人野外射擊俱樂部玩,對於某些事情的敏銳程度遠遠比一般人高。 他嗡動著鼻翼,嗅著空氣中文字筆墨中夾雜著的血腥味,漆黑的瞳孔中泛起一抹看見獵物時的幽深,上翹的眼尾顯得野性十足。 他放下皎皎,悄悄地在皎皎耳邊說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