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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在小,手腕太軟,還沒到練字的時候。 描了一會邊皎皎就沒再描了,他趴在桌上看爸爸和秦棉棉練字,看著看著就歪在了爸爸懷裡睡著了。 殷崢看了皎皎一眼,調整了下姿勢方便他趴著。 外面寒風呼嘯中夾雜了點隱隱約約的喊聲,殷崢側耳去聽,聽到了一些不甚明晰的喊聲和一些嘈雜的聲音。 不過殷崢沒多在意,收回視線,抬手為熟睡的皎皎遮住偏移過來的光,就繼續低頭練字。 外面的吵鬧聲是陳氏挖野菜時,突然腳滑摔坐在地上導致的。 大著肚子本就快要臨產的她這一摔可不得了,當即疼得喘氣都喘不上來。 同樣大著肚子來挖野菜的馮氏看見了,立馬丟下野菜過來扶住陳氏:“大嫂你怎麼了?” 一旁的趙氏也連忙過來扶著陳氏。 陳氏扶著肚子劇烈地喘著氣,疼得根本說不說話來。 馮大娘一看她這個情況哎喲了一聲,連忙上前扶著陳氏,見陳氏害怕得連氣都喘不上來了,連聲道:“這是要生了啊,別怕,跟著嬸說的做,沒事的。” 疼得一頭冷汗的陳氏緊緊抓著馮大娘的手,害怕道:“嬸,娃,娃不會有事吧?” “瞎說什麼話,這本就到了要生的日子了,這摔一跤不礙事。”安慰了下陳氏後,馮大娘轉頭道:“翠花你腳程快,去村長家通知你王奶奶,讓長遠叔來把你陳嬸抱回去。” “紅梅去追你李四奶奶,她剛挖了野菜往回走,追上了先別讓她過來,直接去村長家等著。” 李四奶奶以前是幹接生婆一行的,陳氏這一胎看著兇險,得叫她來看著。 “哦!”翠萍和紅梅點了下頭,就忙不迭的轉身跑開。 聽到媳婦摔了一跤要生了的李大從地裡連滾帶爬地跑出來,一路上摔得鼻青臉腫滿身泥水。 跑到霧山腳下的他看見陳氏的那刻眼圈都紅了,抖著手咬著牙將陳氏打橫抱在懷裡快步往家裡走。 他們回來時,老王氏早已經燒好了熱水,備齊了一應物件。 李大將人抱進屋,就被李四家的和老王氏連忙給推了出去,李大出去後老王氏端了一碗不是很稀的粥給陳氏:“快喝,喝了待會才有力氣生。” 陳氏忍著痛喝了粥後,李四家的摸了翻她肚子裡孩子的位置道:“沒事,娃兒位置正,雖早了些日子,但也不怕,你待會不要胡亂使勁,跟著我的話來。” 屋外的李大著急的來回走著,看得李根生心頭都跟著慌了起來,咂了兩口旱菸道:“老大,你先去把衣服換一下,大冷的天別把自己整病了。” “爹我沒事……” 李大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根生給打斷:“聽我的,快去換,生娃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最後李大還是被李二給拉進屋換的衣服。 隨著時間推移,屋裡逐漸傳來慘叫聲,李大慌得不停地在外來回走,地都快要被他磨鋥亮了。 一直到晚飯時分陳氏都沒生下來,聽著陳氏的聲音越來越弱,屋外的人心都懸了起來。 眼見著陳氏越來越無力,老王氏心往下沉了沉,最後她咬了咬,轉身推開門往外跑去。 “娘,陳氏她……” “你去哪?” 身後李老頭和兒子兒媳的聲音老王氏都沒聽見,她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去找皎皎,去找那個小福娃。 村裡人甚至包括李根生他們都認為村裡那沒兩天就能長一茬的野菜,是因為后土娘娘顯靈才長出來的,唯獨老王氏認為不是,她覺得是因為皎皎。 以往村裡不是沒遭過饑荒,這麼多年老王氏就親身經歷過兩次災荒,哪次後土娘娘顯過靈?哪怕村裡餓死再多人,也從來沒見過後土娘娘顯過靈。 唯獨這次!唯獨這次村裡一夜之間長滿了野菜! 無論村裡人怎麼說是后土娘娘顯靈,老王氏都固執地認為,是那叫皎皎的小娃福氣夠大,才導致這野菜長出來的。 所以皎皎也一定一定能保得她孫子平安。 夾雜著細雨的寒風中,老王氏拼了命地邁著老腿往皎皎家跑。 而此時的皎皎正坐在炕上,鼓著腮幫子吃麵。 “篤篤篤…” “篤篤篤篤篤…” 深秋的天總是黑得早,晚飯時分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急促的敲門聲給人一種很是不詳的感覺。 吃完飯正在擦嘴的皎皎扭頭看向窗外,從炕上爬下去就要去給人開門,殷崢拎著他後領將他從炕邊拎過來,說了句“坐著”就起身去開門。 老王氏來的中途摔了一跤,鞋子掉了一隻,臉上衣服上都是泥濘,凌亂的髮絲佈滿了細雨,一身的風霜很是狼狽。 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殷崢眉頭微微蹙起,他不明白有什麼事,能讓老王氏這般模樣來找他? 老王氏氣都沒喘勻,就忙不迭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