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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他上位是在為皎皎鋪路,封殷叔叔為侯是在為皎皎鋪路,還有一路高升,如今位居左相之位的謝殊玉也是…… 一股戰慄突然從尾骨直達頭皮,霍十安咬緊這牙關,垂在身旁的手微微顫抖,他不明白,不明白,這世間…怎會有這樣的人,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係之人,竟做到這種…地步?! 霍十安深呼吸壓下心裡翻騰的情緒,抬頭看向半躺在床上的永徵帝,以往基於他的威望他從不敢仔細看向這人,如今一看,卻發現他臉上已慘白不見絲毫血色,唇已見烏黑,連帶著指甲蓋也變烏紫。 霍十安雖然恐懼永徵帝,但同樣他也是親近他的,因為在他心裡永徵帝是他的叔父,是他唯一的長輩。 在永徵帝看過來時他連忙低頭,再開口時喉間已不覺暗啞,他低著頭道:“請叔父在堅持些時日吧,至少到正月,過了生辰。” 正月,元宵節好似就是正月十五吧! 永徵帝垂眸想著,喉間一癢便低聲悶咳起來,江海富連忙上前輕拍著其背,等永徵帝止咳後,就端了茶水來。 永徵帝揮手:“換了糖水來。” 他咳久了,嘴裡苦得厲害,想喝點甜的! 隨著天氣越來越寒冷,永徵帝能起身的時間越來越短,漸漸的他從偶爾能起身變成了只能躺在床上,有時半夜發起熱來連藥都灌不進去,他也越來越少去碎玉橋那邊的宅院了,到後來甚至有半個月都沒去過一次,每當皎皎問起時,他就推說忙。 也不知道是因為皎皎的原因,還是永徵帝自身意志力的原因,他還是超過了太醫的預期熬到了正月,甚至到了過年這天,他特地摸了口脂和淡色的花汁讓指甲的顏色變得正常,強撐著出了宮,去到碎玉橋陪皎皎吃年夜飯,還給發了壓祟錢,一大一小還在院子裡比起了抽陀螺。 最終是永徵帝贏了,在皎皎那贏了好大一把松仁糖。 永徵帝可得意了,當即就丟了三四顆進嘴裡,打趣著皎皎給糖時嘴都快撅成豬嘴了。 其實給糖可爽快了的皎皎無奈地拉著舅父進屋烤火,還將舅父怎麼也烤不熱的雙手揣進懷裡給其捂著。 永徵帝看著皎皎亮晶晶的眼神時,突然就想起了當初在兩儀院的日子。 因為自身武力高的原因,一進去他就被挑斷了手筋腳筋,被人拖著去到一旁放血,放完血了就給丟在一旁,不給吃也不給喝,等餓上幾天後,確定他沒什麼反抗力了才一天給一頓吃的,還都是涼水就饅頭。 想來也好笑,在那段日子裡最為飽腹的時候,竟是因被灌了一肚子稀奇古怪的藥! 其實,要是……要是皎皎早點出現就好了,他一定會早點殺死先帝……不會放任身子被折騰落敗到這個地步。 元宵節這天,永徵帝精神好得出奇,不用江海富攙扶就能從床上起來。 永徵帝的壽辰和元宵佳節在同一天,這是他母親當初為了有個好彩頭,特意喝下催產藥趕在元宵節這天生產的。 佳節和聖上的壽辰在同一天,聽聞陛下元宵要去逛燈會,早幾日官府就著人在京城大街小巷掛上了各色各樣的彩色燈籠。 到了酉時,用了晚膳的百姓和官宦人家紛紛相攜上街遊玩,永徵帝也早早的來到碎玉橋,和皎皎他們一同吃完飯後,就上街遊玩。 街上人潮如湧,摩肩接踵,沿途路上燈山綵棚林立,金碧閃閃璀璨生輝,更有權貴豪商搬出幾丈高的燈山,引得人群一陣陣驚呼。賞燈最好的地方是在臨河邊沿,街上燈山,河中河燈,構成了天上地上獨有的勝景。 絢麗的煙火在空中綻放,沿途攤販高聲叫賣,遠處有耍大猴的,更有人表演噴火,上刀山,胸口碎大石等等,整個街道很是熱鬧,說話都要高聲喊,不然根本聽不見。 在這樣的氛圍和月色映襯下的京城,宛如人間仙境。 皎皎和永徵帝擠在人群中,手上分別拿著糖炒栗子,糖葫蘆,雲片糕,糖畫等吃食。 照顧自己嘴的同時皎皎也不忘轉回身投餵爸爸和懷之叔叔他們,跟在他身後被塞了一嘴吃的殷崢、謝殊玉、柳行知等人無奈地鼓著腮幫咀嚼。 偶爾伸手擋一擋嘴,維持自己原有的風度。 永徵帝見狀表示自己也需要被投餵,然後被皎皎塞了一嘴的栗子糕,翹著嘴角繼續牽著皎皎到處逛。 一大一小一邊吃,一邊新起的抬頭望著那些耍大猴,上刀山,噴火的雜耍,時不時眼神亮亮地發出小聲的驚呼。 皎皎本就長得顯眼,此時這般眉彎眼笑的模樣,越發像是天上下來的小玉人一樣,引來周圍人不少視線。 殷崢沉著面色掃了一圈,周圍那些窺探的視線立即消失了個乾淨。 走著走著永徵帝力有不逮,站著歇了口氣,再抬頭時眼前哪還有皎皎他們的身影,他呆了一下,眼底深處少見的浮上絲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