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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徵帝見此,十分自然的一攤手。 “在剝了,在剝了,舅父等一下。”皎皎擺了擺小手道。 謝殊玉從灶房出來時,也得了一捧剝好的焦香花生。 今日由於是他闖了禍,便由他來做晚膳,於是不擅廚藝的謝殊玉乾脆就煮了五碗雞蛋青蔥面,面還煮得有點坨,永徵帝看見後輕嗤了一聲。 謝殊玉放碗的手一頓,剛準備將碗端走,永徵帝就一個眼疾手快地將麵碗搶端了過來。 謝殊玉:“……” 他這狗脾氣,也好在他是皇帝了,不然怕是一天要被套三頓麻袋! 那日下了場小雪後,沒幾日就入了冬。 京城裡暗地裡的爭鬥越來越激烈,高位之上的永徵帝一直暗中掌控著局面,坐視著皇子們的爭鬥。 他是有意造成這個局面的,為的就是削薄他們的勢力,同時找個正當合適的理由將霍十安那小子給推上皇位。 皎皎身上的神異始終是危害他整個人身的存在。在這個皇權至高的世道,只有坐在這最高位置的人才能護著皎皎,但是永徵帝的時間不多了,於是他便打算將有著皇家血脈同時又跟皎皎關係特別好的霍十安給推上這個高坐,他很確定,十安那蠢貨會護著皎皎,雖然有可能沒他護得這麼盡心,但是他這不是安排得有後手嘛。 殷崢和謝殊玉就是他安排的後手。 至於他為了一個外人如此算計自己的血親兒子是否會愧疚? 答案是不會,他這樣感情淡薄的人從出生起就將涼薄刻在了骨子裡,又怎會去為了他們愧疚。 他當初之所以願意讓他們出生,不過是為了當初霍塵珂一句讓他將霍氏血脈延續下去而已,而且給了他們皇子的地位和一生用不盡的財富,他這個當爹的已經很合格了。 至於他屁股底下的這個皇位,是他自己用命搏來的,他想給誰,自然是他自己說了算! 德徵十二年十一月二十日戌時下起了大雪,白茫茫一場的大雪在天地間蓋上了一層純白,遠遠望去屋簷樓閣綿延不絕,一陣狂風突起,空中的大雪打了個旋,恍惚中好似聽見馬蹄聲陣陣轟如雷聲,殺喊聲隨之而起,遠處有火光熊熊燃燒好似照亮了半邊天,那熊熊火勢似是要將這天地間的雪都給融化。 血腥味隨著風雪蔓延開來,碎玉橋宅院裡的皎皎抬頭看向最北邊,那邊夜幕狀似晚霞,皎皎立即就察覺到了不對:“爸爸,皇宮著火了,我們快去看看!” 皎皎說話時殷崢正朝他走來,聞言直接伸手將他撈了起來,快步走出宅院,翻身騎上馬的同時將皎皎嚴嚴實實地藏在懷裡用斗篷遮擋住。 等皎皎他們趕到時一切都已結束,火滅了、叛亂的人也均伏誅,崇德殿前的永徵帝裡面穿著明皇色龍紋圓領錦袍,外罩一件墨藍色貂毛大氅,他手上提著一把沾著血的刀,聽到聲音後回頭望向皎皎他們,漆黑的眼瞳晦暗深邃,隱隱帶著股暴戾,無端看得人心頭髮緊。 皎皎有一塊隨時能進宮的令牌,那是永徵帝特地給他的,並下了明旨,允許皎皎無召進宮。 皎皎從爸爸懷裡下來,忙不迭地隨著階梯跑上前,看也沒看永徵帝手上還沾著血的刀,蹙著小眉頭拉著他就是一陣左右上下打量,語氣裡是藏不住的著急擔憂:“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裡痛?” 永徵帝垂眸看著皎皎,半晌,伸出手捏了下皎皎的臉,在他臉上留下兩個血指印,心裡蘊藏的戾氣散去,意味不明的道:“就你是個膽大的。” 大皇子霄王率兵攻入承天門,雖然口中喊著救駕,清君側,但其真實的意圖昭然若揭,無非就是請聖上退位、殯天。 大皇子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著實讓永徵帝有點懵圈,大皇子他佔嫡又佔長,雖然目前看來吃了不少虧,但那點虧不足以奠定勝敗,至少目前看沒人能越過了他去。 明眼人都知道,只要他不犯太大的錯,最多再過一月,等他這個重病的永徵帝亡了,皇位明擺著就是他的,所以究竟是傻到什麼程度了才會被人忽悠著起兵逼他退位呢? 是的,永徵帝確定他這個大兒子是被人忽悠著走上這條找死的路的,他那個大兒子,雖狠毒果斷,但卻又實在太過愚蠢,像是皇后生他時少給了他半個腦子一樣。 不然也不會在自己佔嫡又佔長,局面優勢都在他那時做出逼宮這事。 永徵帝輕嘖了聲丟下手裡的刀,蹲下身將皎皎這個大號暖爐抱進懷裡,擋住嗖嗖吹來的冷風。 原本在他的安排下,他這些傻兒子最後的結局最壞也不過是被貶為庶民,或者將其貶去邊遠之地當個閒散王爺過一生罷了,卻沒想到有人想要他兒子的命,這是真當他是一隻病虎了啊! 皎皎抬起小手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的:“舅父受傷了沒?” “沒。” “是不是有人欺負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