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頁(第1/2 頁)
“短短兩年,京城早夭的皇子皇孫達到數十數,那段時間平日裡再怎麼荒淫的皇子也好幾年不肯再納妾,皇子們沒甚至連後院都不再去,就是生怕後院的女人再懷上。小皇子小皇孫被禍禍完了,先帝的目光就放到成年了的皇子身上。” “正元三十一年至三十五年,整個京城混亂不堪,各種事件盡出,正元三十一年五月二十,先皇四子永平王謀逆失敗焚火自盡。正元三十一年八月初九先皇二子永昌王被人告發私藏龍袍,天子近衛在二皇子府邸果然搜出龍袍,見事情敗露,二皇子自縊身亡。正元三十二年初三子永安王京郊打獵墜馬而亡,正元三十二年八月,五皇子永毅王意欲刺殺先帝,最後橫刀抹脖而亡………直到正元三十五年末,先帝暴斃,皇室血脈斷絕,只有當今陛下存活了下來。” “而陛下登基後並沒有將謫山道人處死,而是關在皇宮裡謫山道人煉製丹藥的院落,每逢單日剮一刀,雙日剮兩刀,直到人撐不住了就讓太醫用好藥滋補著,直到如今仍舊沒有死去。” 謝殊玉剩下的話不用說明殷崢也明白,權勢越高,生活越富貴的人就越懼怕死亡,先帝如此,那當今的陛下呢? 就算他原本沒那種想法,但當他遇到這般奇異的皎皎時…還會沒有想法嗎? 謝殊玉嘴裡所說的陛下殷崢也猜出來是誰了,就是這段時間常往家裡去的霍宥齊。 殷崢並不傻,先前沒意識到這點,是因為他本身所處的世界並沒有人如此瘋狂地想要活下去,反而積極尋死的人倒是一大堆,他本身也是因為生存的慾望太低,而被塞進意識剝離艙傳送到其他世界試圖激起求生欲的存在。 殷崢來到這個世界,所投生的是一個邊關貧窮的小鄉村,沒有家族的重擔在身,也沒有人對他抱以厚望,而他本人又沒有物質上和金錢上的慾望,每天所求的也不過是填飽肚子,其餘的不去關注,也不去在意。 再加上他本身所處的世界裡,除科研者外,幾乎所有的人都剔除了感情,每個人都像是一臺臺冰冷的機器,沒有慾望就沒有爭執,更不存在算計利益,這就造就了殷崢在一些事上所存在的頓感。 “你有什麼打算?”謝殊玉問。 “從陛下注意到皎皎的那刻你們就逃不掉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除非你們離開大雍,去到突厥或者西羌等外族,而在這個過程中你們會面臨整個大雍傾全國之力的追殺,別懷疑,陛下他完全乾得出這種事來。” 殷崢不言,將手裡的信摺疊好裝進信封遞給他後朝外走去,連下午的課都沒來得及上就直往家裡去。 殷崢和謝殊玉回到碎玉橋時,永徵帝正好抱著懷裡已經熟睡了的皎皎走出宅院正要蹬上馬車,見到謝殊玉和殷崢,他停下腳步抬眼和殷崢四目相對,殷崢的視線穿過重重禁軍落在他懷裡的皎皎身上,那雙黑沉的眼眸比平時來得更加黝黑,像是有濃郁的墨要從他眼底滴落出來一樣。 永徵帝站在馬車上,沒什麼血色的臉上勾勒出一抹蒼白的笑意,他反手拔出一旁禁軍的刀扔在殷崢面前,眼底帶著抹漠然和狂妄,抬手向殷崢招了招:“來!” 初春的風越發喧囂,吹得殷崢衣袍獵獵,他撿起地上的刀,抬眼望了過來。 殷崢在原本的世界是位元帥,在那炮火連綿不絕響了五百年的世界裡,想要從眾多精心培養出來的人行戰爭機器中脫穎而出,是件極難的事。 他記不清自己參加了多少場戰爭,也記不清喪生在自己手上的性命有多少,如果有興趣去推算的話,那個數字估計龐大得驚人,龐大到足夠支撐他從一個小兵一步步爬到元帥的位置。 身為元帥各方面都要極為優秀,單憑出色的作戰能力可不行,還要有優秀的戰略目光和指揮能力,殷崢無疑各方面都很優秀,他能最精準不過地提前預料擊破敵方的戰略和計謀,往往對面剛動作,他就根據得到的微少訊息推算出敵方接下來可能的動作,在戰場上他有著超乎神明的嗅覺。 只是他的這種嗅覺只針對敵國,面對自己國家和人民時他遲鈍得讓沒什麼情緒的同僚都感覺到驚訝。 殷崢沒有感情,但出奇的有種不對聯邦人民出手的潛意識,所以每當各軍團在全息世界裡演習的時候,聯邦最負盛名的元帥率領的第一軍團總是最先淘汰出局,究其原因是他沒有將他們當成敵人,所以在各種有關計謀的時候反應遲鈍了那麼點。 還有就是戰場上的計謀多是為了國家和手底下計程車兵,沒有那麼多陰私和雜樣繁多的慾望與各種利益摻雜在一起。 也就是因此,殷崢才在發現皎皎的異常後,仍舊沒意識到可能出現的危險,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裡,這是他的國家,而他不會對自己的國家產生敵意! 血如同最烈焰的花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