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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由於謝殊玉還有永徵帝都在忙著宮裡和府裡的事,只有柳行知看到了穿得紅紅的裹得像個糰子樣的皎皎拜年時憨態可掬的模樣。 剛過了年宮裡就傳來永徵帝病了的訊息,自此差不多有一個月的時間,永徵帝都沒來過碎玉橋這邊。 直到二月初皎皎才再一次就到永徵帝,相較於年前永徵帝臉色蒼白了許多,身上披著一件雅青色鑲金邊的大氅,周身縈繞著股淡淡的藥味,時不時的咳嗽上兩聲。 皎皎擔憂的扯著他的衣袍將他往屋裡帶,還將自己的手爐都給了他,永徵帝沒要手爐,伸手將皎皎攬進懷裡,往後倚著矮桌眉宇間帶著幾分倦怠:“皎皎比手爐還要暖和。” 聞言皎皎就乖乖地待在他懷裡,盡心盡責的當一個大號暖手爐。 另一邊,下朝回去的謝殊玉正在書房裡翻看著自從他離開後有關皎皎和殷崢的所有事。 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的謝殊玉臉上沒什麼表情,抬手端過一旁的茶杯時,手指一顫,茶杯從手中滑落跌落在了地上,跌了個粉碎。 他垂眸看著濺到袍腳上的茶水,眼裡的暗色濃郁得快要溢位來。 聽到動靜的下人敲了下門:“少爺?” “沒事。” 回過神的謝殊玉平復了情緒,目光重新落在了桌上那方信上,想起那盆在冬日裡發新芽的芃羽,想起那天永徵帝的神色,心臟緊了緊,最終還是沒忍住罵了聲,蠢! 他若是殷崢,在發現了皎皎異於常人的 謝殊玉在快要到碎玉橋的時候突然喚車伕停下,轉了個方向去往松陽書院。 松陽書院的早課還沒完,謝殊玉等了一會才見到殷崢。 走出來的殷崢第一時間就看到了等在廊下的謝殊玉,他目光一凝,走上前,著急道:“皎皎出什麼事了?” 若不是與皎皎有關的事的話,謝殊玉絕對不會來松陽書院找他。 謝殊玉不言,轉身朝外走去。 殷崢皺了下眉抬腳跟在他身後,兩人一路來到松陽書院後山的一個清靜院落。 “皎皎有危險!” 殷崢心臟一緊,有那麼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他倏然抬眼看向謝殊玉,迎著光的眼瞳有那麼一瞬間變成了豎瞳,撲面而來的危險讓謝殊玉有一瞬的僵硬。 “別緊張,至少皎皎目前是安全的。”謝殊玉說著將手中的信封遞給殷崢,轉身走到書桌前坐下,視線落在院子裡正在抽芽的樹上。 殷崢低頭看著手裡的信,急促跳動的心臟還沒從剛剛的狀態中緩過勁來,撞得肋骨生疼。 謝殊玉從窗外收回視線看向殷崢道:“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在疑惑,陛下他為何對皎皎有如此大的興趣,他待皇子皇孫都沒這麼親近過,偏生待皎皎如此親近。” “因想不到你和皎皎有什麼能讓他圖謀的,我便一直壓著心中的驚疑觀察著陛下,越觀察就越心驚,陛下那樣倒真像是將皎皎當成最疼愛的小輩般寵著。有時候我甚至懷疑皎皎莫不是是陛下的孩子,因某些原因流失到興州府,然後才被你在霧山上撿到了。” “後來又想這種可能不大,以陛下那樣的性子,如果皎皎真是他的孩子,他會光明正大地將皎皎接進皇宮,不可能任由他被你這樣養著。” “我找不到皎皎被陛下如此特殊對待的原因,雖然皎皎有著能讓人將他放在心坎上的本事,但我不認為陛下會因此而注意到他,一定是有哪裡我沒察覺和想到的。” “直到年前對我看見了陛下和皎皎站在一盆本不該在冬日抽芽的芃羽面前,那一瞬,我心裡的驚疑達到了頂峰。” “那天回去我就讓人去李家村查了你和皎皎在我離開的那段時日發生了什麼。” 謝殊玉的食指輕微動了動,他依舊保持著最開始的坐姿,抬眼對上殷崢看來的幽黑眼眸,日光順著窗欞落進,落在殷崢稜角分明的下頜骨和那道貫穿左臉的疤上,謝殊玉收回視線,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你知道先皇的皇子和皇孫們是怎麼死的嗎?” 這件事在大雍諱莫如深,知情人紛紛將此事壓在心底,哪怕是做夢說夢話時都不敢透露分毫,殷崢在偏遠貧窮的李家村,斷不可能知道此事。 謝殊玉並沒有想從他那聽到回答,修長的食指不自覺地輕巧著桌面,垂眸道:“先皇是個雄才大略的帝王,勵精圖治,勤政為民,力挽狂瀾,扶大廈之將傾,他是大雍的天子,帝王,天下文人無不拜服,只是人終有年老力乏之時,猛獸什麼時候最危險?當他受傷或者年老時最危險,因為那時候任何風吹草動都足以撩撥年邁後滿心警惕的帝王。” “求生畏死人之常情,尤其是高坐權勢之人,大多數對死亡的畏懼都遠超常人對。年邁的先帝愈發不信任已成年的皇子,對數位已成年的皇子的監視程度,甚至已經達到每天喝了幾口水的